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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連同那些田契銀票,成了方青梅的嫁妝。
☆、第2章 自下揚州
在新房坐了大半天,從清晨直到外頭天色昏暗,方青梅才覺出疲倦不堪。自十二歲那次和陳鳳章打賭背書以後,她還不曾安安穩穩坐過這麼長時間。
跟著她陪嫁過來的是個陳家的大丫頭長壽,已經成親兩年多,比方青梅大三四歲,從前一直跟在陳夫人身邊服侍的,向來寡言少語。此刻她正端了茶水給青梅,便有人在外頭敲門。長壽開門,看到是身著紅袍的新郎官,便回頭朝青梅笑道:
“小姐,姑爺來了。”
新郎官在門口站著微笑:
“長壽姑娘,我有些話要對你家小姐說。”
長壽反應快:
“姑爺請,我這就回避。”
說著便笑著自出去,還體貼的把門給帶了過去。
新郎官卻站著,看長壽走了,又輕輕把門敞開。
青梅聽到他們說話,不由得攥緊了手中帕子。眼角的餘光映著紅燭的光芒,隔著朦朧蓋頭,方青梅依稀看到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對自己彎腰先行了個大禮,說道:
“方姑娘,我知這事不妥,先向你告個罪。”
方青梅一愣。
之前母親囑咐過她,拜完堂第一件事是喝交杯酒,挑開蓋頭,這位周公子怎麼上來先道歉?
就見新郎直起身,慢條斯理說道:
“西北去年大旱,糧食顆粒無收,今年三月青黃不接,災民流離,這事方姑娘聽說過嗎?”
方青梅點點頭:
“聽兄長提過。”
京中此時也是災民成禍,前陣子她跟陳策出門見到過,城門內外滿眼棲惶,好不可憐。
新郎官仍不緊不慢:
“你也知道,周家除了販鹽,還有糧食生意,在西北有幾個莊子和糧鋪。昨日傳來訊息,說鋪子被災民搶了,還砸壞了鋪子,傷了幾個掌櫃管事。家父年事已高,這事恐怕還得我親自去安撫善後。本來安排的是明日回揚州,我恐怕也不能夠一路護送了。”
方青梅默默聽著,心裡覺得這事蹊蹺,卻難免有種輕鬆的感覺。
“陳大人事先已經囑咐我,朝中近來有些紛亂,令我早早安排你回揚州避亂。我又需連夜趕去西北,所以請方姑娘明日一早先趕回揚州。車馬我已經安排妥當,也著了信得過的人手一路照看。等處理完相關事宜,我便趕回揚州,到時再向姑娘請罪,姑娘意下如何?”
方青梅點點頭。
新郎官見她不做聲,語氣更誠懇:
“我知道這樣實在不妥,只是事急從權。倘若姑娘覺得路途遙遠不能放心,我可以現在去向陳大人陳夫人稟明,請令兄長代為護送——”
“不不!”方青梅連忙擺手,“眼下時局紛亂,不能讓我父親母親知道……更不必讓鳳章哥去送我。只按照公子的安置就好。”
陳家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方青梅再不懂事也知道,陳鳳章若此時離開京城,還不知會引出多少猜測和麻煩。
新郎官抬頭看她一眼,又彎腰行個大禮:
“方姑娘,實在對不住你。等他們收好行李備好車駕我就得出發,稍後就不再過來告辭了。”
方青梅站起身回禮,在紅蓋頭下微笑道:
“公子這禮行的太大了。你去西北是為了公事,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西北路途遙遠,還望你小心為上,平安歸來。”
新郎官拱拱手:
“多謝方姑娘,也祝你到揚州一路平安。今日累了一天,你早些歇息吧,我還要收拾打點行裝,先告辭了。”
言畢出門,輕輕將門合上。
沒有交杯酒,也沒有揭蓋頭?
方青梅卻大大舒了一口氣,也顧不上吉利不吉利,便自己摘下蓋頭,拆下簪環,卸下紅妝,胡亂洗了把臉。
本以為會是個不眠之夜,她卻躺下便沉沉睡了去,絲毫沒有把這被冷落的洞房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便有宅邸的管家周平來聽安排,說是車駕一應俱全,隨從的人員也都安排就緒,等著二少夫人點頭,就可以出發了。方青梅思量片刻,立刻起身寫了信,命人送去給陳家,信中無非是請二老與兄長放心之意。便喊了長壽收拾了行李,動身往揚州去。
長壽雖早知道成親第二日便要回揚州,也難免有些嘀咕:
“……剛洞房便要一路顛簸回揚州,您這身子怎麼受得了?對了,姑爺怎麼不見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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