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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來家裡找您的?”周管家眯眯眼,笑道,“還真沒有過。”
周寒略鬆了口氣:
“哦。”
“……不過五六天前,倒是有位公子來找過您,”周管家覷覷周寒臉色,“那天也巧了,我跟著老爺出門去了,大少爺也不在。那公子不見您不肯走,當時門房還頗難為了下。好像後來是少夫人去見了,然後給打發走了。聽著門房說,那公子長相異常白淨俊秀,倒有些像個姑娘家似的。”
“……”
周寒心中頓時忐忑。
照著周管家的說法,方青梅那天見的,八成就是令晚秋了。
親家上門,當晚的洗塵宴周老太太、周毅、周夫人親自作陪,頗為豐盛隆重。周毅年紀較陳稟稍長,陳稟便直接以“兄”稱之,席間親自敬了周毅三杯酒,感謝周家斡旋救人之力,兼對乘龍快婿周寒大加褒揚:
“既通達世情,進退得體,又對青梅十分遷就禮讓。我夫婦與小女三生有幸,才能得此佳婿,全賴周兄教子有方。”
周毅聽完一時訥訥,暗地裡卻不住嘆氣。一旁周寒看自己親爹的臉色,心中已然明白,令晚秋的事,周家幾個長輩大約是已經知道了。
所以當晚宴席結束,周寒親送了陳稟夫婦回到側院,未等著人來叫,便匆匆趕到了祖母房中。
周老太太、周毅與何氏都在房中安坐,一看到周寒進來,周毅臉色一變,便要發作,被周老太太慢悠悠攔下:
“你且等等。這都半年不見了,我先跟寒兒好好說幾句。”
周寒先到了塌前,恭恭敬敬與周老太太磕了頭:
“祖母病中,我卻沒能趕回來侍奉湯藥,先請您責罰。”
“罷了罷了,快起來吧。”周老太太仍是先心疼孫子,親自起身上前拉著手將他扶了起來,仔仔細細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便忍不住抹淚,“怎麼比走的時候還消瘦了些?你媳婦雖然沒有明說,我也知道,為了這條腿,你又遭了大罪了。現如今菩薩保佑,終於好了,也算了了我們的一樁心事了。”
周寒笑道:
“菩薩自然有功。不過也得多謝青梅,幸虧她引薦了一位京城有名的李大夫,才想法子治好了。”
老太太頓了頓,又意味深長道:
“你要謝你媳婦的,豈止是這一件?這些日子以來,青梅天天早起親自為我煎藥,服侍我穿衣捶腿,梳頭洗臉,比親孫女還盡心盡力。還抽著空陪你母親說話解悶,替你嫂子哄著小寶,這些孝心,不都是替你盡的嗎?”
周寒微笑著垂眼:
“祖母說的是。這次見著面,我必得好好謝她。”
周老太太打量孫子臉色,和煦道:
“那你打算怎麼謝呢?為人妻子的,上對老人盡孝,下對後輩疼愛,中間對夫君關懷體貼,樣樣盡心盡力,可未必是圖夫家的錦衣玉食。我嫁了你祖父,你娘嫁你父親,從官家小姐為商賈婦,也都算是下嫁了。可是這麼些年來,從不曾覺得委屈過,你道我們是圖的什麼?難道是圖夫君的一聲謝,還是圖周家花不完的金銀?”
周寒何等聰明,抬頭看看周老太太臉色,便又在塌前跪下:
“祖母,父親,母親。醉春樓令晚秋姑娘的事,其中曲折甚多,請先容我稟明——”
“你也不必對我們說了。”周老太太擺擺手,斂起笑意,正了臉色,“該知道的,我們也都知道了。我這裡,只有一句話,孩子若生了下來,驗明瞭是周家骨肉,可以進周家的門。那位令姑娘,不論是為妻,還是為妾,就算來做個丫頭,也斷無進周家門的道理!就算沒那個福氣留住青梅這樣的媳婦,咱們周家,也絕容不下這麼一位青樓出來的少奶奶的。”
“……”
“至於青梅,”周老太太慢慢道,“她已向我們說明了。你若無心,她也無意與你將就在一起。我跟你父母親商量了商量,成親前後,就已讓人家受了不少委屈,若是你二人真要和離,斷然沒有再委屈人家的道理。到時候讓你父親母親與陳家親自賠禮道歉,如果陳家願意,我便直接將她認作幹孫女,日後再慢慢為她說一門合心的親事,嫁妝由周家來出。”
“……”
周寒聽到這裡,已是滿臉鐵青。
方青梅回來這一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周老太太這話,不僅知道了令晚秋懷有身孕的事,更知道了他與方青梅私下商議和離的事,而且還真打算點頭同意讓他二人和離——還要給方青梅另擇夫君、陪送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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