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頁)
點法子。
許大人縱子行兇的傳聞很快就傳遍街頭巷尾,刑部侍郎也不是吃素的,養到二十來歲的兒子忽然被人一腳踹死,那是拼著自己性命不要也得讓許之棟吞下這口惡果的。
許之棟頂著滿腦袋流言硬著頭皮給兒子找出路,然而四處都碰壁,就連麗妃娘娘吹給皇上的枕頭風都不好使了。
與此同時,一冊神秘的賬本忽然冒了出來,誰也說不好這東西是怎麼到皇上手裡的,反正皇上是龍顏大怒,怒到直接在早朝時候把這賬本摔到了許之棟臉上。
許家就這樣片刻間傾倒,也許是許之棟人品差的冒煙,也許是他流年不利,總之他前腳一出事,後面抱著石頭來落井下石的人就排成了一條長龍,爭先恐後地把他砸了個頭破血流。
許之棟的垮臺連帶著整個兵部出現大面積塌方,周廣恩首當其衝被查個底掉,後面林林總總還有七八人,個個如喪考妣地住進了顧長平的隔壁。
許之棟引起的這場風波前後折騰了將近兩個月才逐漸平息,一時間朝廷里人人自危,手上不乾淨的人幾乎連大氣都不敢隨便出了。
在這場驟然乍起的風波背後,明眼人看到的是皇帝對大齊積弊的整肅,以及對功臣和外戚權力的削弱。
站在權力之巔的人,終歸不能容忍有人對他的地盤指手畫腳。
但水至清則無魚,皇上也深諳這個道理,所以在形勢擴大到不可遏制前,他適時地叫停了許之棟案。而許之棟也終於在被關押了一個多月後,丟掉了他的腦袋,餘下人罪重的都跟他共赴黃泉了,剩下罪輕的包括許之棟一家子都流放去了西北,總歸保住一條命。
麗妃的孃家一朝敗落,她忽然就成了一葉飄萍,無處倚靠。往日的光鮮霎時棄她而去,徒留幾分不能外露的哀傷,而她暗自垂淚之際,竟在顧長安的姑姑顧鸞身上找到了惺惺相惜的痛點。
只可惜顧鸞身上將門之後的血液像是突然覺醒一般,對冷言涼語充耳不聞,也未掉半滴眼淚,當麗妃莫名其妙地遞來枯萎的橄欖枝時,一番激烈言辭更是說得麗妃無地自容。
前朝後宮風起雲湧,倒是刑部大牢裡一片“祥和”。
顧長安已然在時光的流逝裡習慣了鄭婆的嘮叨,時不時還能跟她回應幾句。
顧長平在缺醫少藥的境況下苦苦支撐,大腿的傷口因難以癒合,有一片已經潰爛到壞死,他摔碎了粗瓷碗,忍著剜骨之痛將那塊爛肉挖下。
隱忍又痛苦的低吼充斥著整個刑部大牢,顧長安聽出顧長平的聲音,瘋了似的隔著牢門抓住巡視的獄卒,可情急之下竟然說不出半個字。獄卒面露厲色將她一把推倒,啐了口道:“什麼東西,還當自己是威風八面的都尉大人?我呸,不怕告訴你,你那英雄大哥已經時日無多了。”
顧長安跌在地上,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冰涼的手腳好似拿什麼都再也暖不回來一樣。
死亡從前總是跟她擦肩而過,她不怕是因為她總有辦法,哪怕是面對自己可能的犧牲,她也是從容的。但此刻,對顧長平近在咫尺卻束手無策的情形讓她害怕起來,就像跟人對戰時找不到著力點,不管她用什麼功夫招呼過去,對方就是一坨軟乎乎的泥巴,沒有任何回應。
第三十八章 營救
在裕州城有一人衝破重重阻礙,飛奔向京城的同時,顧長安這間破敗的牢房裡也迎來了頭一位探監的人。
顧長平兄妹倆犯的是重罪,平時沒人能進來探視,何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誰也不會平白給自己和他們添這些沒必要的麻煩。
來到顧長安牢房的這位,是個宮裡人。他五十上下的年紀,面白無鬚,腳步輕緩,神色間帶著似有若無的謙卑和謹慎。
“都尉大人。”他還是行的規規矩矩的拜禮,顧長安忙一躲,還禮道:“長安如今已是階下囚,受不得公公大禮。”
“咱家姓譚,從前是伺候過德妃娘娘的人。”譚公公說著,邊似無意掃了眼顧長安的神色,見她嘴角一沉,便知道話到此處,她就明白了。
德妃是劉珩的生母,嫁來大齊前是南燕的慧德公主,據說產子後一直體弱,痼疾不愈,拖拖拉拉了十多年,最後還是沒熬過去,薨了。
劉珩曾與顧長安說起過這段往事,那時候顧長安還陰暗地猜測德妃是不是被人下藥謀害了,結果被劉珩鄙視一番,說她真是在邊關給曬傻了。德妃確確實實是因病而亡,但她一去,原本就沒什麼靠山的劉珩就愈發孤立無援了。
劉珩在之後幾年受到其他皇子的排擠,還因某年春獵時誤傷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