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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這邊走,顧都尉也在裡頭。”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顧長安抬起頭來,見是劉珩雙眉緊鎖從外面進來。
“方才說疏導的法子行不通,你指給我看看。”劉珩徑直往顧長安這邊來,旁邊還跟著低頭哈腰的兩人,看去像是做防洪工事的。
顧長安自覺地給劉珩讓出個位置,他掃了她一眼,見她氣息均勻,面色也算紅潤,心裡稍安,便指著地圖繼續對那二人道:“來,跟我講講,這裡均是平原荒地,為何不能挖渠疏導?”
“這……”兩人看看縣丞,縣丞無奈,只得硬著頭皮過來,對劉珩道:“端王有所不知,如要挖渠疏導,那經宛城外到百岔河是最快的路徑,就是會毀了宛城附近的百畝農田,您到泉順前,程大人曾去向宛城知府求告過此事,知府大人顧念民生,並未同意。”
顧長安見劉珩面色陰鬱,便開口問道:“不知宛城知府是哪位大人?”
縣丞面露難色,輕聲道:“是許之舟,許大人。”
許之舟?顧長安一時想不起這人是哪位,又費力想了想,只想到康王劉隆的生母麗妃大約是姓許,而劉隆的外祖父就是兵部尚書許之棟,這宛城知府叫許之舟,該不會……
顧長安抬頭看向劉珩,看他那沉鬱的眼色,就知道她這回大概是猜對了。
在鎮北關時,劉隆曾借流寇之名想除去劉珩,兩人間的積怨恐怕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回許之舟對泉順見死不救,只怕是正好撞在劉珩的刀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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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日奮戰,防洪堤上那幾個缺口總算堵上一部分,但也非長久之計。暴雨時停時下,程貴和在府衙裡轉來轉去,著急得不行。
泉順沒有其他可以落腳的地方,劉珩和顧長安及決明等人只得擠進了府衙,大軍還是由南勵統領駐紮城外。
劉珩帶來的大夫留在村子裡沒回來,只派人把藥方帶回來抓藥,說是時疫不算厲害,應該能控制住。顧長安和劉珩在府衙跟程貴和他們草草用了晚膳,然後她就被劉珩趕去換洗衣裳,說是怕她著了風寒。
顧長安從議事廳出來一臉莫名其妙,童生在外面候著,見她出來便迎上去,“您怎麼出來了,可是商量好對策了?”
“他把我趕出來了,”顧長安指指緊閉的門,“說怕我著了風寒。”
童生詫異了一瞬,然後就憋著笑沒吭聲。
“這人從京城出來就不對勁,我看該讓大夫給他瞧瞧。”顧長安悶頭往回走,她本來是想勸劉珩不動聲色地把那個許之舟大人給辦了,免得節外生枝。可劉珩半點沒這意思,他還是計劃把問題都攤到皇帝跟前去。只是這麼一來一回,官兵和周遭無辜的百姓都要多受不少罪。
不過顧長安理解劉珩,她知道他的處境不易,於他來說,犧牲少數人利益來顧全大局,才是划算的。
顧長安回到她的房裡,洗了個熱水澡,泡進浴桶的時候,重重打了幾個噴嚏,算是把白天灌進去的那點寒氣給蒸出來了。
人洗完澡就容易犯困,顧長安趁著晾頭髮的功夫讓童生去議事廳打聽了一圈,童生回來說端王爺說是沒什麼要緊事,讓顧長安早點歇著,有事明日再議。
顧長安知道劉珩是故意不讓她參合,她坐在桌前無奈地撥著燭心,思量了一陣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乾脆就回床上睡覺去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顧長安從夢裡驚醒,她半眯著眼想下床去撈口水喝,一抬眼卻看見門外一道黑影迅速跑過。
殘存的睡意頓時全無,顧長安抄起手旁的匕首便追了出去。
直覺告訴她,這人是衝著劉珩去的。
黑影行動極快,雨夜裡視線模糊,顧長安只隱約能看到那人向著劉珩房間的位置掠去,她打了聲呼哨,喝道:“有刺客,保護端王。”
那廂,守在劉珩門外的決明已與來人交上手,顧長安隨後而至,閃躲間加入戰局。
顧長安的功夫多是從戰場上磨出來硬碰硬的,身法上與江湖出身的人還是有不小差距,所以她與決明聯手同那人過了四五招後便果斷抽了個空隙退出來。
決明師從江湖名家,如不是給劉珩做了護衛,應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顧長安方才動起手來,就知道他要比那人功夫略高一籌,因此她一插手倒反而壞事,不如在一旁伺機而動。
劉珩的親衛在顧長安奔出房門時已紛紛衝向劉珩所在,卻還是晚了一步,顧長安正密切盯著決明與那黑衣人之際,只聽房內有人喊道:“顧都尉!”
顧長安心下一沉,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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