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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和聽到寧思的話,心裡頭鬆了一口氣,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但依舊是像往常有病人或家屬送東西給自己一樣,推拒道:“東西我就不收了,你拿回去給阿姨吃。”
寧思手臂依然是在半舉著,聞言才放下,面上顯露出幾分窘態。
她咬咬唇角認真問:“是不能收嗎?”
陸景和看著她一臉做錯事小心翼翼的表情,忽而輕笑了一下:“湯倒是能收,只是我個人沒這個習慣。”
醫院裡有規定不能收病人的東西,但是合乎情理的禮物,收下反而能適當促進醫患關係。
多多少少也有醫生在病人離開醫院之時收到一些不太貴重但又能表情心意的東西,都是常事。只不過他受到父親影響,從醫這麼多年,除非實在推不掉,否則他都會拒絕。
“習慣”是個好理由,寧思能理解,所以也沒再強迫,“那我回去跟我媽解釋一下。”
“嗯。”陸景和應完,身體仍然立在寧思面前一動不動。
他將心裡的想法又思索了片刻,一句話卡在喉間要落不落,才終於說出口:“如果你要謝謝我,還有另一個辦法。”
寧思聞言用眼神詢問。
陸景和定目看著她:“你可以在我休息的時候再感謝,到時候我不是醫生,你也不是病人家屬了。”
寧思被他這句話唬得一愣一愣,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說不通,但是跟他對視著,卻完全沒多餘的心思去思考。
兩人的距離其實不算近,哪怕是他說話時微微低了頭,他們之間也隔了五六十厘米的正常距離——只是也足夠清晰了。
能看清他那雙似是有流光在旋動的瞳眸,裡頭的速度很緩很慢,讓人忍不住跟著去流轉,像海底的漩渦,一不留神就被吸了進去,困在裡頭。
寧思心尖驀然一顫,很快察覺出自己居然當著對方的面就直接看呆。
她喉間微動:“那,陸醫生什麼時候休息?”
因她今日是將頭髮盤起,陸景和目睹著她耳尖從正常到染上緋紅的過程,胸腔藏的悸動越發飽滿。
他忍住嘴邊有漸深傾向的笑意,道:“到時候告訴你。”
寧思:“……好。”
作者有話要說: 癱,短小的我。
☆、第十一束光
回到病房,寧母見她沒有如想象中的空手而歸,自然是少不了一番細問。
寧思將陸景和拒絕的原因告知,就是說到“休息日再謝”時,還是覺得這種說法有些彆扭跟奇怪,話到嘴邊在唇齒間轉了兩圈,又被她默默嚥了下去。
心想等陸景和把具體時間告訴她了,她再跟寧母說吧。
她不清楚他們做醫生的休息時間怎麼安排,只是陸景和這麼講,寧思自覺以為頂多是在這幾天。
沒想到時間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
…
十二月中旬的J市,氣溫在個位數上下浮動著。
J市地標位屬南方,風襲來的時候攜著陣陣入骨的寒意,能將走在路上的人逼得縮起身子來。
寧思怕冷,早在幾個月前天氣剛轉涼,別人還是普通薄長袖加短褲的時候,她就已經將外套穿起。
而即便是在這座城市長大,習慣了這種氣候變化,但到了這種天氣一樣是全副武裝,恨不得把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包起來。
公司有暖氣,上班時間還好,只是一進到醫院這個彷彿自帶降溫系統的地方,寧思被顯然降低的溫度刺激得連堆積了一天的疲倦都散了不少。
陸景和安頓完一個新入院的病人,跟家屬溝通好,剛一從病房出來就看到被厚羽絨包成一團的寧思從自己面前經過。
她雙手緊緊塞在衣兜裡,臉頰兩側的髮絲隨著她的走動被刮到耳後,露出她被凍得通紅的一對耳朵。
走得專心,陸景和喚了一聲才引得了她的注意力。
寧思往下拉了拉圍巾,將自己原本被蓋住的眼睛以下的部位暴露出來,嗓子帶了點兒鼻音。
“陸醫生。”
陸景和“嗯”了一聲將門扉關好,對上她望過來時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寧思公司附近幾日前新開了一家髮廊,部門裡的幾位小姑娘不知怎麼搞到了幾張優惠券,就湊在一起商量著說換個髮型。
正好幾近年末,寧思一琢磨自己這個髮型從大學起就一直保持著,好幾年了也是該換了,蠢蠢欲動又被大家一慫恿,就決定午休的時候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