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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一點一點的發青發白,逐漸已有鳥鳴之聲,六兮朦朧睜開眼,毫無防備的被盡在咫尺的寅肅嚇了一跳,本能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而寅肅冷眼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放開了她,起身穿衣。
六兮隱隱感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默不作聲起來,走到他的身旁,替他拿了衣服,看著如此氣宇非凡,傲然天下的他,六兮脫口而出
“你終於實現了願望,成為一代帝王。”
聽到她的話,寅肅驀地轉頭,捏起她的下巴,眼神冰冷,狠戾到
“所以,你別想再離開這皇宮半步,這天下都是我的,你逃不掉。”
她的下巴有些微痛,此時狠絕的他哪裡還是昨晚那個溫柔,為她瘋狂的男人?然而他是皇上,能決定她這後半生在宮裡的日子是否安康,從進宮那刻起,她便不能再做自己,所以她放低了身段,柔聲到
“我不會再離開,哪也不去了,就在這好好待著。”她的聲音是誠摯的,眼神亦沒有絲毫遲疑。
寅肅聽了她的話,看著她半晌,才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他放下手的剎那,六兮忽地看到他手腕處有大大小小的一橫一橫的傷口,她忍不住,牽起那隻手,看著無數條細細的傷疤問
“這些傷?”
寅肅似十分嫌棄的猛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六清宮。
只聽院子裡,小雨惶恐的聲音
“皇上萬歲。”
待寅肅離開之後,小雨才端著洗漱熱水進屋,看著屋裡,桌上,榻上的凌亂,她臉微紅,卻又自豪掩不住的興奮脫口而出道
“皇上終於肯讓您知道他每晚都來了。”
“什麼意思?”六兮不明所以。
小雨高興的回答說
“從您進六清宮那晚開始,皇上每晚都趁著您睡著後來看您,有時候呆一會就走,有時候回呆到凌晨天快亮之後才離開。”
“你怎麼不早些時候告訴我?”
“皇上不讓我說。”
一瞬間,六兮亦是覺得她也不瞭解寅肅。既是千方百計把她尋回宮內,又把她冷落在六清宮內,但又每晚在她深睡之後來看她,不讓她知道?
寅肅走後,她洗簌完畢,簡單吃了早餐後,命小雨去了文房四寶來,她想練習練習小篆,因在現代習慣了簡體,以至於回來這一世時,手感有了區別,總寫的歪歪扭扭,不得其法,小雨雖看不懂,但能分辨好壞,所以在旁邊痴痴的笑,不忘加了一句
“皇上的字是當今通朝裡,寫的最好的。”
聽完她的話,六兮筆鋒一僵,把正在寫的風字最後一筆硬生生勾起了一個角,這樣子,若是讓寅肅看到,又要笑話她手無縛雞之力,連支筆也拽不住。
寅肅的字確實寫的揮灑大氣而蒼勁有力。正是應了那句字如其人之說,年少時,曾有一次,他們在城外的姻雀寺求姻緣,老者讓他們各寫一個字,她寫了一個肅字,而寅肅寫了一個兮字。當時那老者被他一個兮字所震撼,忘了是看姻緣,而盯著平民打扮的寅肅到
“這不得了啊,公子若是生在帝王家,這天下便是你的。”
六兮佩服這老者的功力,但寅肅卻不以為意,追著老者問
“我看姻緣。”
老者摸著發白的鬍子,看了好半天后,一直搖頭,唸唸有詞到,
“情深緣淺。”
“變天了,收攤回家。可惜你未生在帝王家。”
彼時,寅肅因老者說的情深緣淺,氣的握著六兮的手格外使勁。
六兮笑問他
“你覺得這老頭準嗎?”
寅肅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拽著她的手朝城裡鬧市去。她不死心,一邊走,一邊問
“你說這老頭看的準嗎?”寅肅這回一把摟著她,跨上馬車飛馳進城。
那時傻傻地甄六兮,其實潛意識裡也知道,老者的話準或者不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寅肅的心裡,到底寧願相信是準的還是不準的?
相信老者說的話是對的,那麼就是承認他們之間是情深緣淺
不相信老者說的話,那麼便是甘願得不到帝位。
這兩個答案都不是寅肅想要的,所以他不肯回答。後來被六兮問急了,他猛地拉住馬繩,停在路邊,自信的回答
“有準,也有不準。這兩者不衝突。”愛江山,也愛美人,可是很難兩全。
此時,六兮不知不覺在宣紙上寫下了四個簡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