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冰冷的木屋,昏黃的燈火,骯髒的地上斜躺著一男一女。
女人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刀傷無數,半闔雙眼,佝僂著,微微抽搐。她胸口處的傷尤其嚴重,前襟上的血漬尚未乾涸,又被新湧出的血液浸透。而那男人被踢到一邊,乍一看毫無血跡,並不如那女人嚴重,但是身上沾滿泥灰。他一條腿不自然地向外折起,呈一個詭異的姿勢,顯然是傷了筋骨。
裘老四對此很滿意,惡狠狠地唾了一口,“呸,老子改變主意了,鶴頂紅給你們真是浪費了,老子要你們生不如死,都給我等著!”一腳踩在蘇幕遮腿上,蘇幕遮一聲悶哼,霎時,汗珠就順著他額頭滾了下來。
“嘶!”裘老四因動作牽動了傷口,罵道,“格老子的,要不是今日人手不足,老子非好好收拾你們!臭娘們兒你等著,等老子包紮了傷口就來好好伺候你!”說完,捂著肩上的傷口就往外走。
裘老四走到門外似乎又想起什麼,他看了眼門口拴著的大狗,將短劍往遠處一扔,冷笑道,“別想著逃,這惡狗可不是一般地狗,乃是兇悍出了名的藩狗。這小姑娘現在這樣子,別說跑,就是動一下,估計都會要小命!”
話落,哈哈一笑,連門也不關就匆匆離去。
於是,冷寂月光照射下的門外,只剩一頭高大結實的獒犬。它兩隻眼睛下吊著,朝屋裡流著哈喇子,喉嚨裡嗬嗬有聲。
“阿四?”蘇幕遮勉強爬起來,才挪到阿四身邊,腿一軟,又倒了下來。“阿四你如何了?”
阿四嚶嚀一聲,睜開眼睛虛弱道,“還沒死。”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的確是我莽撞了,不該毫無安排就跳進這陷阱的。”蘇幕遮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兩粒丹藥,看也不看就塞進了阿四嘴裡,又利落地撕下里衣,簡單地為她包紮胸口的傷口。
阿四緩過一口氣,努力抬起頭看著門口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想想辦法怎麼逃出去。裘老四真夠自信的,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我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有這個自信也不奇怪,這藩狗的確非同尋常。別說我們兩個半死不活受了重傷,就算完好也沒有把握能空手製住它,更何況深夜寂靜,動靜稍大他們便能發現我們的異動,要逃出去,太難了!”
阿四咬咬牙,不死心道,“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等裘老四包紮了傷口回來,我們兩個都活不了。與其坐著等死,不如拼一拼!”
蘇幕遮面色沉重,“我有個辦法,”他看著阿四的眼睛,“但也只能試一試,看運氣了!裘老四暫時不會過來,聽他的口氣附近應該也沒有其他多餘人手。這裡只有門這個出口,也只有一條藩狗看著,我們想辦法把藩狗引進來,然後用鏈子將它繞在門栓上,弄死它!”
話畢,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下門口那頭神氣的藩狗,犯難了。
問題來了,用什麼引,怎麼弄死它?阿四連動都動不了,蘇幕遮別說受了重傷,就算沒受傷,也未必鬥得過這條訓練有素的藩狗。更要命的是,短劍被裘老四扔到了門外,他們倆連武器都沒有。
這藩狗又稱獒犬,民間有“一獒犬抵九狼”之說,最是勇猛善鬥,孤傲兇狠。
門口這頭一看就是精心豢養,它眼睛炯炯有神,在夜色中閃著兇惡的亮光。頭顱寬大,頭頂部呈拱形,有一條輕微的溝槽。此時,兩人一狗,六隻眼睛的眼神交匯。兩人只是微微往前挪動了一下,那三角狀的肥大耳朵便突地向前豎起,警覺地朝著他們齜牙咧嘴。
“我有法子!”阿四吃力地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簪子是黃金所制,一端煅燒成了梅花狀,一端卻非常尖銳。她也不廢話,手起簪落,毫不猶豫地紮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你這個笨蛋幹什麼?”蘇幕遮急忙伸手攔住,但是他動作太慢,青色的衣袖上血色更濃。
阿四力氣不足,就這麼一下就累得喘氣,“我看那栓狗的鏈子不長,狗就算進來,最多也就只能進到門內兩尺。獒犬喜食生肉,我剁塊肉下來放在兩尺左右的位子,引它進來吃。它只要一進來,鏈子就會繃直,這個時候我們趁它進食分神,一起將它制住!”
蘇幕遮聞言氣極,“那我們如何制住它?你別忘了,裘老四,或者他的同夥可能就在附近,我們必須一擊必中。而且這獒犬雖然年齡不大,但要憑我們現在的樣子,根本沒辦法將它掛到門栓上。你這樣傷自己,不但不能與我共同進退,反而會拖後腿,這樣我們一個也別想逃出去!”
“那你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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