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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間,莊瑤緩緩靠回軟榻,沉默良久,道,“靜怡,明日一早,你便去虓虎將軍府,將那阿朵姑娘給本宮接上山來。本宮不動手,那便讓別人來動手。”
靜怡大吃一驚,回頭便去看自家主子。熟料此時燈光昏暗,莊瑤的一張臉隱在了陰影之中,全然看不清神色。
誰也沒有看到,暗影之中劃過一道淚痕,晶瑩剔透,灼熱滾燙,藏著卑微的愛意與不甘的靈魂。
東方漸亮,夜去晨來,老天似乎也心情沮喪,莫名地下起了雨來。
冬雨雖不會像夏雨那般傾盆而至,卻是冰寒刺骨,分外惹人討厭。
阿四無聊至極地坐在迴廊聽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配上她最討厭的茶水,日子真是不能再慘。
好在她喝到第三杯茶的時候,小徑深處行來了一人。
他衣褒帶博,手撐一把油紙傘,瀟灑漫步於冬雨之間。
阿四停了下來,眼睛卻不是落在那人的身上,而是那把油紙傘之上。
青色傘面,翠竹傘柄,被一隻凝脂白玉般的手握住,有道不明的風流。
阿四驀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一夜,濃雲賽墨,蟄雷轟鳴,蘇幕遮便如天神降臨,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便是從那一夜開始,自己的命運被人改寫。也是從那一夜開始,她從古池變成了阿四,從此再不回頭!
阿四抬眸看著那越走越近的男人,他是聞名天下的魯南蘇公子,他是“陰司”組織的先生,他是那個送她一把油紙傘的蘇幕遮。
蘇幕遮,這次的油紙傘,是要為我撐起一片天,還是張開一張網呢?
思忖間,蘇幕遮已然翩然行到了面前。
只見他將油紙傘往前一傾,嘴角帶笑道,“阿四來,帶你去聽雨。”
阿四直到行至後山,也沒搞明白自己剛才怎會輕易就點頭答應了。
不是害怕相信?不是最討厭聽雨了麼?怎麼就。。。。。。
小橋流水,枯藤老樹,他們在翩翩細雨*撐一把油紙傘,呼吸相聞,並肩而行。雖是隻字不言,卻連那枯死的小草,都聽清了齊齊跳動的歡喜聲。
只是,雨未停,路有盡。似乎只是一個眨眼,兩人便從行宮內院走到了後山。
蘇幕遮在心中扼腕嘆息,暗罵這條路真是太短太短!他多希望它能長一些,再長一些,恨不能就這般走下去,一直走到天涯海角,走到天地的盡頭。
阿四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絞盡腦汁想了想,終於找到個話題,道,“昨夜怡然院之事,多謝你相助。”
“唔,應當的。”蘇幕遮低眉笑了笑,道,“可惜你不去看我,我便只能自己來見你了。”
阿四啞然,心想老大清早的,我一個姑娘家,沒事往你那兒跑豈不是坐實了那些難聽的流言蜚語。
蘇幕遮卻不管這些,好心情地說道,“不過你那藥甚是難得,雖然會令張良娣昏睡一會兒,但既不會傷了她與胎兒,又成功威脅到了太子妃。如何,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阿四驀地一頓,詫異萬分地抬頭盯著蘇幕遮,“你,你怎會知道?”
蘇幕遮賣乖地眨眨眼睛,好笑地看著阿四,“你是指哪件事?是你威脅太子妃,查封太傅的死因,還是太子妃與人磨鏡?”
“磨鏡”二字一出,驚得阿四目瞪口呆。卻見蘇幕遮哈哈一笑,伸手摸了摸阿四的頭頂,道,“這有何好吃驚的,耿耿殘燈背壁影,蕭蕭暗雨打窗欞,宮花寂寞紅你懂不懂?不過如此看來,我們的太子殿下著實可憐。正妃娘娘和懷上子嗣的側室搞在了一起,嘖嘖嘖。。。。。。”
阿四滿臉不可思議,道,“你,你是說,宮中此事並非沒有。”
蘇幕遮瞧她睜圓了眼睛,一副好奇不已的乖寶寶模樣,恨不能立刻揉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
只可惜。。。。。。
唉。。。。。。
蘇幕遮長長出了口氣,又逼著自己將空著的那隻手放到身後,才道,“張良娣腹中所懷乃是太子的第一個子嗣,阿四你此次運氣尚佳,下次切不可如此魯莽。宮廷皇室,一個踏錯便是粉身碎骨知道嗎?”
阿四聽到後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地轉身往回走。
蘇幕遮連忙撐著油紙傘一步跟上,嘴上忍不住唸叨,“你不相信?遠的不說,便說那莊瑤,若不是一時貪歡,喜歡上一個女人,何至被你威脅?不過阿四,你到底從莊瑤口中探聽到什麼訊息沒?”
阿四眸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