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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說是三十六兩,其實這會子已是不止了。不說秦老孃羅氏送的幾匹上好尺頭,就是打製這麼些傢什,工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會子卻是一個銅子都不必出的。
至於自己攢下的這些錢財什物的,不給兒女,又能給誰。
只是家裡頭從來沒有這個先例,以前在家時姚氏也沒有經過這樣的事兒,卻是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恰當。
秦連虎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好在這事兒暫且不急,卻是可以慢慢打算的。(未完待續。)(。。 )
☆、第七十三章 冷暖
然而或許是今年夏天熱得亙古未有的緣故,這個冬天也是冷的出奇。
起初別說立冬了,就是小雪大雪都無半點寒意,反倒呈現出了一副春暖花開的小陽春的景象。
竟成了這一年中最為美好舒適的辰光了。
適宜的溫度,晴朗的天氣,風輕雲淡陽光柔和,蓮花山上高高低低的喬木灌木竟開始發芽。就是一直沒有動靜,闔家老小都不再報以希望的銀杏樹們也毫無預兆的開始暴青。
特別小的嫩芽,花椒看著不過米粒大小,稀稀疏疏地長在淺棕色的枝杈上。
雖然沒有秋天金燦燦的小扇子紛紛揚揚撲面來而的衝擊,可粉嫩粉嫩的綠色,卻讓所有人打心裡柔軟了起來。
即便冬至過後,還有人嘆息今年或是個暖冬,這在莊戶人家而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又哪知一進了臘月,一夜之間好似就邁進了三九寒冬一般。
多少人家睡到半夜被穿門破窗的寒風凍了個半死,又瑟瑟發抖地爬起來把家裡所有的衣裳被褥翻找出來裹在了身上,竟是一夜未睡。
銀杏樹上粉粉嫩嫩的小芽兒還未長大,扇子的形狀還沒影兒,一夜的光景,嫩芽的顏色已從嫩綠變成了淡黃,軟趴趴地被風吹散,飄往四處。
好在秦家地裡越冬的春花種得及時,到這會子一個多月過去了,早已發芽且已長得壯壯實實的了,輕易不會凍死。
至於那些個並沒能趕在寒露前將豆麥種下的人家,損失就不大好說了。
北風呼嘯了兩日,入冬後的頭一場大雪又鋪天蓋地的翩然而至,不過一夜光景,天地間已是撕綿扯絮白皚皚的一片了。
地裡就像蓋了床鬆鬆軟軟的厚棉被,秦老爹鬆了一口氣,不指望明年年景有多好,只要別像今年似的,只要勉強過得去,只要能打些糧食糊個嘴,也就別無所求了。
只有花椒,看著被白雪徹底覆蓋連個影蹤都再不見的芹菜,卻是心焦了起來。
算算時間,最早一批芹菜滅縫至今已有一個月的光景了,按說也快到可以起收的時節了,卻不知道這芹菜究竟長得怎麼樣了。
更何況這樣冷的天這樣大的雪,就算這芹菜是冷季蔬菜,生性抗寒,可花椒還是不免擔心它們一個扛不住,生生凍死了。
這又該怎麼辦。
沒有半點虛言,這天可是真冷。
凍手凍腳,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般,就連水筧都被凍住了等等的這還罷了,說起來花椒前世已是有年頭再沒見過能垂到地面的冰凌了,甚至說起來連冰凌都已多年不見了。
可這會子不過大雪初晴,好不容易日頭出來了,屋簷下卻瞬間就結成了一排排碗口大小的錐形冰凌。大小不等,最長的已經直接垂到地面,隨即又延伸開來,在地上形成冰坨。
日光下,晶瑩的冰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滴一滴的水珠順著冰凌滴落下來。
花椒已是看住了,那一串兒的小哥哥們卻是同這些個冰凌槓上了。
嫌張嘴接冰水吃實在不過癮,竟也不怕冷,又動手去掰。幾個人忙活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掰下一段咬在嘴裡嘎嘣脆,更是眼睛都亮了。
四堂哥偷偷摸摸從工具房裡拿來榔頭,卯足了勁兒一榔頭下去,冰凌自是應聲而碎,可房頂的積雪也是撲簌撲簌地往下砸。屋簷下的小小子們俱是被砸得滿頭滿臉,鬼哭狼嚎之後卻是高興的不得了。
正在房頂上剷雪的秦連熊大喝一聲,又驚得一串兒小小子如鳥雀般四散奔逃,看得花椒幾個哈哈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嘴裡含著碎冰的緣故,花椒覺得自己心裡都一下子暢快通透了起來。
又在雪地裡撿了兩塊碎冰遞給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香葉,香葉看著花椒鼓著腮幫子一副有滋有味的模樣,眼睛一閉也塞進了嘴裡,剛皺起眉頭,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又衝著花椒連連頷首。
兩個小腦袋就湊在一起嘻嘻哈哈地笑,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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