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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說話的羅氏也連聲道喜,都知道姚氏是打小跟著祖母長大的,這情分自是不一般的,也難怪一慣內斂的人會這樣喜形於色。
傘壽,這就是在一貫富貴的蓮溪都是難得的長壽,妯娌們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到了慶壽這樁子事兒上。
到了夜裡,就連花椒也聽說了這回姚家老太太的壽禮非常隆重,可謂是傾全族之力的。
其實想來也是應當,畢竟這年頭八十大壽往往就是壽禮之極了。說句不大吉利的話兒,說不得就是老人家最後一個整壽了。
況且這年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壽的,蓮溪鄉間自有一套約定俗成的鄉規民約,不管年紀再大,哪怕七老八十,父母、岳父母但凡有一人未曾過世,這壽就做不得。就算父母、岳父母均已過世,兄弟們之間做壽也得講個兄友弟恭。只要長兄不開祝壽的先例,老二就只能憋著。
據說秦家老太太今年都整八十了,攏共也沒慶過幾回壽,這回就是兒孫說什麼都要給老太太好好大辦一遭的。
而蓮溪當地慶壽一般都是前三天傳送壽柬,所有也有民諺曰:“三日為請,二日為叫,當天為提來。”
果然初六這日,姚家親自送了姚氏父親具名的壽柬過來,敬請秦家闔第光臨。
按說接到請柬,便應準備壽禮,好屆時前往拜壽,不過秦家卻是在此之前已是忙活開了。既要準備壽幛壽屏壽燭,還要準備一百壽桃、一百壽糕、兩百束壽麵。
雖說這些東西崇塘的喜鋪、糕團鋪子裡都有的賣,可秦老孃一向習慣了萬事兒自個兒動手,其他幾色還咋罷了,壽桃壽麵壽糕卻必是得自個兒親自做的,說起來這也是自家的心意。
到底還是年裡,一壁招呼陸續來家拜年的來客,一壁忙活壽禮。
花椒拖著香葉攆在秦老孃幾人身後看了一回蒸壽桃做壽麵,就又回去搗鼓自己的袖珍小屋去了。
按著花椒原先興興頭頭的想法,是用零碎木頭做間小屋能把所有傢什規制進去,只要大小差不多,打磨光潔了也就行了。
香葉聽了卻是直搖頭,掰著手指頭告訴花椒聽:“要有堂屋,有臥房,有書房,有廚房,還要有個大大的院子。”
總之就是正房退步、粉牆灰瓦、青磚黑門、捲棚照壁、魚池花壇,一概都要有。
花椒有些傻眼,香葉以為花椒聽不明白,折了根木柴過來,在地上畫給她看,竟還似模似樣的。
那串兒小小子們眼見花椒香葉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個兩個俱是湊了過來。
蹲在旁邊聽了半晌才明白二人這是要造房子,俱都來了興致。仗著年前在祖父那學來的那點子皮毛,興興頭頭的敲敲打打地給花椒香葉造房子。
方良帶著許氏方慶過來拜年的時候,聽說花椒在給那些個袖珍玩具造房子,一拍腦門,直呼忘了,又哄花椒:“等大舅給你尋個房子來。”(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七章 拜壽
正月初八,天氣晴好。
姚氏看著鮮紅的日頭從濃濃的霧氣中露出半張臉來,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不過辰正時分,一大家子俱已收拾妥當,關門閉戶前往禮詩圩拜壽。
花椒被茴香摟著坐在牛車上,心裡卻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她的印象裡,好像還從來沒有這般闔家出行過。
當然,舊年的避難自是不算的。
那時候滿心都是生死前路的擔憂,哪有心思看風景。何況觸目所及唯有悽風苦雨一地狼藉,不過徒增恐懼傷悲罷了。
雖說屈指算來時隔也並不久遠,可到底已是兩樣光景了。
蓮溪中的潺潺溪水已是恢復了幾分往日的清冽,雖說仍舊不大敢食用,可灌溉浣衣已是尋常了。
遠處蓮花山上的草木雖未復甦,可但凡留下來的大多都是在年前的小陽春裡煥發過生機的,顯然已是緩過來了。
丁香一路上都在給姐妹們說著禮詩圩有多大,只饒是如此花椒還是沒想到親眼看到的禮詩圩竟比丁香描述的還要大。
而且一看坐落方位就是特地規劃過的,佈局錯落有致。雖然不挨著蓮溪,可村裡水源一樣豐沛,老遠的就能看到大大小小十來個池塘星羅棋佈。
三面都是規制大同小異鱗次櫛比的民居,多由曲折幽深處處相通的巷道分割或相通。
路過鎦金飛簷、雕樑畫棟的宗祠,繞過大大的池塘,穿街入巷,花椒已是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只知道腳下的路面俱是清一色的石板路,早已踩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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