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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的老人都不必說,就是花椒這個從來沒把秦連彪當自家人看過的,都懵著一張小臉半晌不曾反應過來。
憑著前世見識過的社會新聞和各式各樣的法制節目的經驗,花椒這幾天無限腦補,甚的都想到了,卻想破腦袋都萬萬沒有想到這裡頭竟有秦連彪的事兒。
兩隻手穩穩捧住比她圓團團小臉小不了多少的湯碗,花椒一口一口接連不斷的喝著熱薑湯,直到湯碗見了底,才總算把這訊息吃丸藥似的囫圇嚥了下去。
心裡慢慢了然,在這樁團伙盜竊未遂案件中,秦連彪就算不是主犯,也必是從犯無疑。
那三個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新安府人士的共犯,極有可能就是行走江湖越牆掀瓦、掘洞撬鎖的箇中老手,乾的就是偷雞摸狗的勾當。
千里迢迢來到崇塘犯案,起意來自家下貨的究竟是誰雖則暫不得知,花椒也不想去想。
可若是沒有秦連彪這個對崇塘知之甚詳的地頭蛇,又自小出入自家對自家環境情況一清二楚的“內鬼”從中策應指點,雖然最終未能得逞,可如何能這般來無影去無蹤,叫巡檢司都差點挖地三尺的。
又遺憾據李巡檢目前得到的最新訊息來看,秦連彪和他那三個同夥事敗後竟然沒有避出崇塘,而是大喇喇地在秦連彪七甲的宅子裡躲了兩天,直到兩天前眼瞅著風頭實在不大對,才捲包袱跑路,還半點周折都沒有的被他們順利逃脫,暫且不知去向。
可不知為何,花椒聽到這樣的訊息後,到底是在心底長出額一口氣的。
而不比花椒突如其來的輕鬆,家中其餘諸人俱是沒有半點水落石出後的歡喜的。
花椒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秦老孃不過眨眼的工夫,就同老了五歲一般。
知道秦老孃這是傷心的。
秦老孃確實心口針扎似的痛。
她年紀大了,睡眠本來就又少又淺,可遭賊那天被那一聲大喝驚醒過來時,丈夫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們內室裡為著晚上起夜方便,油燈已經徹夜不熄,她猛地睜開眼睛,就看到丈夫一手卷了大襖披在身上,另一手已是從床頂上勾下了那杆跟了他四十餘年的槍桿。
她當時就渾身一個激靈,耳朵裡只聽得到自己怦怦的雜亂心跳聲。
她當年嫁給秦老爹的時候,秦老爹家無恆產,除了積積攢攢的一筆銀子外,就只有這杆藏得嚴嚴實實的槍桿了。
這將近四十年間,她雖常見丈夫耍槍保養,卻還是頭一遭看到這兩寸來粗,黑漆紋路表面的長槍桿上透著悠悠光澤。
屋外的所有聲音瞬間離她遠去,直到丈夫在她耳邊說了句:“外頭有動靜,你別怕,我去看看!”
她的五識才倏地迴歸,聽到外頭窸窸窣窣的不知是風聲還是人聲。
心裡方寸已亂,卻下意識地朝丈夫點了點頭。
眼看著丈夫快步出門,渾身顫慄地穿上衣裳,心裡卻瞬間充斥著丈夫曾同她說過的滅族之禍,整個人卻很快平靜了下來……
現在想來,那個夜晚,對已經經歷過山高水險的闔家大小而言,仍舊是個非常非常難熬的夜晚。
卻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而秦老爹雖歷經變故,聽到訊息後亦是久久回過神來,也不比秦老孃好到哪裡去。
秦連彪也是念過書的人,孝悌忠信禮義廉恥自是知道的,哪怕再不受教,小辰光讀過的聖人書都進了狗肚子,卻也自來沒有想過他真的會走上邪門歪道。
在心底長吁了一口氣,秦老爹已經不想去想,也沒有工夫去想他究竟在外做了多少惡事兒,緊要的是接下來的殘局又該如何收拾。
再三謝過李巡檢,秦老爹還是決定請他開具海捕文書。
不為別的,只是不想秦連彪一錯再錯,害人害己。
至於抓捕歸案後到底該怎麼懲處,自有朝廷律例。
若他還執迷不悟不受教,他親自動手打斷他的腿,養他一輩子。
而李巡檢聽得秦老爹這樣說,也只略感意外。
他親自跑這一趟,無非是想告訴秦老爹,嫌犯已經確定,他應下的事情就算辦到了。
畢竟說到底也只是個盜竊未遂,就算逮回來也只能按著朝廷律例打頓水火棍,既不能刺字又不能流放。
當然,五十大板打下去,是打死,還是打個半死,這都是可以商榷的。
只到底這樁案子又不比尋常,人事主和賊人是宗親,朝廷有律例,可民間也自有族法家規。
從來村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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