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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錢大掌櫃的提醒才反應過來,他身邊還真就沒人能說自己是真正懂稼穡的。
畢竟他們宣歙之地,人多地狹,像他們這樣的中等人家,大多在外經商,手裡頭掌櫃賬房朝奉是不少,可還真就沒有甚的拿得出手的堂匠。
那些個跟著他祖父一道從宣歙老家過來的老人,如今都已是二代三代甚至四代了,打算盤吆喝叫賣俱是一把好手,可哪裡摸過鋤頭的。
而崇塘本地出身的朝奉夥計一代早已一大把年紀,大多已是告老了。二代三代亦是一樣,也是大都打小就在鋪子裡學徒,莊戶出身的都不多,哪有幾個真正下過地的。
不過拿著花名冊這樣一番琢磨,倒還真被他們尋摸出了一人來,卻是舒慶元。
他倒是真個下過地的,卻是秦家的姻親。
何況這麼些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小辰光的莊稼把式有沒有丟下。
錢運仁和錢大掌櫃這輩子都謹慎慣了,俱是拿不定主意,只得把這樁事兒先放放,想來想去還是隻得請秦老爹出馬。
可看著秦家闔家忙的團團轉的模樣,又不知道該如何張這個嘴。
只秦老爹也不用他開口,當初那三千兩銀子的定銀可不是白拿的。既已拿了銀子,自得出力,幫著錢運仁把白芹壅出來。
主動提出幫忙,由秦連熊丟出來的秦連鳳陪著,一連幾天都是天剛矇矇亮,就往園圃裡跑,天黑才能著家。
錢運仁看著實在過意不去,倒是提出請秦老爹在園圃裡暫住些天,也免得這樣來回辛苦奔波。
只秦老爹如何能放心的下家裡的,卻是寧可一天兩趟的奔波的。
錢運仁看著索性暫放商號的事務,百忙之中抽出空來親自跟在秦老爹左右,聽他調停親自分派,也好叫秦老爹緩口氣兒。
而秦連熊這廂之前還閒的給秦連虎跑進跑出的打下手,因著知道好地難尋,倒也並不十分焦急。
哪裡知道秦連鳳剛被他丟出去,他這裡倒是忙起來了。
幾個經濟不約而同的露了面,一窩蜂地帶著他四處看地,每天早出晚歸的跟著經濟們東奔西跑,每天一多半的時間都用在趕路上了。
秦連豹更是不必說了,一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陪著子侄做功課,就是一心撲在族譜上。可偏偏家裡除了也忙的腳不沾地的秦老爹,就再沒人能幫得上他的忙,就是羅氏花椒幾個想給他整理書房,都怕弄亂了堆得到處都是的資料。
好在東頭園子裡有杜家三兄弟和周家兄弟幾個在坐鎮侍弄,家裡的七十餘畝耕地也有經年可靠的忙工在收拾,總算不用他和秦連龍把人剖開了使。
可饒是如此,家裡頭這樣大的工程要操心,本就忙的不可開交,這還時不時的就要蹦出些棘手事兒。
尤其溪邊碼頭因著近一個月來幾乎日(日)都有磚石木料這樣的重物需要裝卸的緣故,今天忽的就有細心的幫工發現好幾層踏腳臺階都略有鬆動。
這可不是甚的小事體,秦連虎都唬了一大跳,趕緊找了工匠過來修繕,正忙得團團轉,有幫工領了兩位同秦老爹年紀相仿的老丈過來,說是尋當家的有要事相商。
秦連虎以禮相待,卻沒想到不過眨眼的工夫,已是窮圖匕見。
而已經收回了耳朵的花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五識太過靈敏的緣故,並不招風的耳朵裡忽的就捕捉到了“歸宗”二字,注意力倏地開始傾斜,已是下意識地側著耳朵留心了起來。(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八章 嘴臉
這些日子以來,隨著秦白芹的下市和崇塘的開埠,打著秦白芹主意上門的商賈就像當初忽的就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一樣,這會子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只有零星那麼幾家貌似仍舊還不曾死心,時不時的還要冒一冒頭。
可因著家裡大興土木的緣故,經營著磚瓦土木生意的那些個經濟朝奉俱都聽到風聲上門推銷,秦連虎都已是算不清自己究竟接待過多少人了。
聽到有人找,自不意外,謝過那幫工,又上前向那兩位老丈行禮。
只還未開口,那當先的老丈就將他上下一打量,問他是誰,又問秦老爹在哪裡,不待他說話,又已自報家門:“我是塘橋鵝湖秦氏的族長,這位是族長長老,我們找你父親有要事相商。”
秦連虎自是納悶的。
自不是納悶那自稱族長的老丈眉眼之間、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傲睨自若。
而是納悶塘橋鎮雖說也是蓮溪治下,還因盛產柴炭、遍地木排行在蓮溪縣內小有聲名,可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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