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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良珍眼睫飛顫,平靜的心湖下竟沸騰了一團水,默默展開信紙,幾行筆鋒清雋的行書徐徐展現在她眸底。
寥寥數語,滿心關切,他在意她如故。
京都魯公府的二房依然是花木蔥蘢,四季繁盛,可一臉鬱色的良二夫人再無那趾高氣昂欣賞花木的閒情雅緻。她額角貼塊膏藥,保養細緻的白嫩肌膚下隱隱透著點烏沉,一雙鳳眸更是凌厲無比,心事重重的瞪著糊塗五郎。
“五郎,良莊兩家的世仇非一朝一夕,她恨毒了我。至今阿孃晚上還會做噩夢,夢見良驍把哭哭啼啼的她從侍衛手中救出時,她伏在良驍肩膀看我的那一眼,怨毒如刀。那時我便知這是個禍害。阿孃此生不管是待字閨中時還是嫁入魯公府,都不曾受過大氣,也不曾真正怕過誰,唯獨你和三郎……是孃的軟肋啊,如今已經摺了一根,若再失去你,阿孃此生便了無生趣。”
親生兒子痴迷莊良珍,完全擊毀良二夫人無上的自尊。
良駿面上早已泛著羞慚之色,縱然膝下有黃金想也不想便跪在母親榻前,深深的自責。
卻絕口不提那小妖精一句不是。良二夫人暗暗擰眉。
良駿道:“娘,她已經自請去祖宅,可見對我哪有什麼感情可言,自來都是無心的,您何必還要扯著她不放?”
什麼叫我扯著她不放,是她不放過我!說了半天他還是要維護那小妖精。良二夫人氣的直翻白眼,恨聲罵道:“你這沒出息的逆子,看上誰不好非看上這麼一個浪蕩賤婦,難道你忘了她嫁進來之前是什麼身份,早就與良驍有了夫妻之實,如此不自愛不知羞的女子究竟有什麼魅力,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你們一個個的鬼迷心竅!”
餘塵行被那小蹄子迷住,就連良馳對她也古里古怪的,如今她的兒也……也是一頭栽進去,良二夫人眼底一片灰暗。
良駿聞言面色變幻良久,從小到大,在母親眼裡,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母親無不撫掌贊同,何曾這樣疾言厲色。
他垂著臉,面色微白,待良二夫人發洩完畢,氣息順和,方才低低的道:“娘,在見到她以前我亦是有些瞧不上她。後來她仗著我的一腔愛慕,三番五次傷害我,我亦痛恨難平,可是她的父親,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我們害死的啊!”
“那也是他該死!”
“我不知道他究竟該不該死,我只是覺得她是無辜的。”
“你這孽障,還要維護她,你想氣死我啊!”良二夫人抽了他一巴掌,“待我解決了江陵那邊的事,非把這小浪蹄子燒死不可!”
“娘,你怎麼還不明白,做錯事的人是我,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為何總要找她麻煩?她只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小丫頭,無依無靠,未嫁失/身又不是她能掌控的,您不瞭解她,她真的是個好姑娘,並非輕浮女子,求您不要再罵她了好不好?”他難過的抬眸看向良二夫人。
良二夫人面色大變,尖利道:“你還說她是好姑娘?好姑娘會勾引好人家的兒子頂撞生母?孽障,你這個小冤孽!”她嚎啕大哭,“那個小浪蹄子可算是如願了,勾走你的魂還不如將我千刀萬剮……”
到底是生身母親,良駿怎捨得她傷心至此,慌忙安慰:“娘,您打我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消消氣,何至於氣壞自己的身子。”
他是一味的做小伏低,卻也決口不肯說莊良珍一個不是,良二夫人徹底無望,這還不是兒媳呢,五兒已經袒護如此,若真成了二房的人,豈不是連娘也要忘了,思及此處,心中大慟,這下是真的痛哭不止,淚雨滂沱。
可是她千嬌萬寵的兒呀,右臉還掛著一片緋紅印子,都是那小賤蹄子,要打也該打那禍害的臉,害她竟對五兒動了手,可憐五兒連躲也不躲,這樣的俊美也這樣的狼狽,本是金尊玉貴般的人,被莊良珍生生作踐成泥,此恨銘肌鏤骨!
良二夫人又不傻,且還是過來人,當然看得出莊良珍對良駿並無情誼,也清楚自己的五兒沒出息被人勾了魂,可她就是恨啊,在她看來,令五兒心動已是大罪,更不可原諒的是罪孽深重的賤人竟然沒看上她的兒!
卑賤如她,憑什麼看不上她的兒?
這可真真是不講理,就算莊良珍看上了又怎樣,就不會被罵小浪蹄子?只怕罵的更狠,甚至還得時時提防她玷/汙良駿。
好不容易勸慰住母親,良駿疲憊不已,族中子弟再次聚集飲酒行樂那日,他極力推脫,推脫不掉便像餘塵行那般找個沒人的地方喝悶酒。
但沒人的角落何其稀少,且還被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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