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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受不了的時候撞牆,咬自己,撕扯自己,就算死,也要她自己殺死自己。
謝蘭蓉並非不瘋狂,而是瘋狂到極點反而顯得過於平靜。陳氏抬眸看了看她,小聲道,“可是一旦發作,太醫早晚會發現良二夫人中毒,萬一順藤摸瓜查下去,您不見得能脫身?”
“難道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就能脫身?毒婦說的好聽,抬我做貴妾,可那也得有個男人拿我當貴妾啊。良駿寧願去睡碧璽也不碰我!”謝蘭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著仇恨。
本來她馬上就能嫁給良驍,生兒育女,做一對令人豔羨的恩愛小夫妻,卻被莊良珍毀的一乾二淨。可憐她還沉浸在對良駿的幻想中,以為只要稍加時日一定能感動良駿,卻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莊良珍那賤人……竟然又勾引良駿!
更令她難以置信的是良駿已然上鉤!!
為什麼?
他為什麼不跟她同仇敵愾?
謝蘭蓉永遠也忘不掉良二夫人身邊的梧桐那日對她說的話。
也想不到這些話竟由梧桐對她說出來。
一開始她並不相信,甚至還考慮將此事告知良二夫人邀功。但也留了個心眼,偷偷寫了一封信寄去金陵,金陵那邊很快回復,她找了個藉口溜出魯公府,秘密會見徐郎中。
徐郎中醫術高明,與謝家又有著深厚的關係,連他都說她身子壞了,那麼……想來她是真的壞了,梧桐沒有說謊。
天也塌了下來。
也是從那時開始,她和梧桐的接觸越來越頻繁。梧桐聲稱自己也是被逼的,對良二夫人忠心耿耿多年,不求多麼榮華富貴,只求能配一門說得過去的親事,可良二夫人卻要將她許給一個三十幾歲的鰥夫,只因那人是良二夫人極為信任的管事。
主人不仁,便休怪婢子不義,梧桐動了殺心,與她裡因外和收拾良二夫人。
又因在茶水飲食中下毒容易露餡,謝蘭蓉便將主意打到佛堂。可良二夫人不喜歡下人靠近那莊嚴聖潔的小佛堂,梧桐便沒機會下手,但可以提供毒香。謝蘭蓉也是恨極了,不惜親自動手。
當然在動手之前,她也掂量了許久,但仇恨矇蔽理智,再加上二老爺又出事,膽子便頓時膨脹起來。良二夫人一日不死便會在內宅制衡她一日,反之,她總有翻身的那天,比如自己不能生可以讓別人生啊,到時候去母留子,她依然老有所依,情況再好一些的話她還能趁著年輕美貌引誘良駿幾年,撈一筆錢,有了錢和別人的孩子,怎麼都比現在強。
所以,良二夫人,去死吧!
面對最為信任的嬤嬤,謝蘭蓉不吐不快,“倘若二老爺沒出事,我倒還真不敢走這一步,但是現在,呵呵,莊良珍恨不得良二夫人、老太君還有我去死,一定會想方設法拖後腿,利用良驍打壓二房,斷不會再讓二老爺爬起來。”
陳氏又道,“可是還有良駿。老太爺雖看重良驍,但良駿才是他最疼愛的。這回二老爺出了事非但沒有影響到良駿,甚至……老太爺已經開始著手安排良駿赴應安府的調令,那可是距離京都最近的軍事要地,只要在那兒待上五年,前途不可限量。”
魯公府必定是百年世家,有自己盤根錯節的訊息網,沒過幾日便斷定細作拿不出確鑿證據,但他們心裡也明白皇上的態度才是關鍵之中的關鍵,而皇上的態度……卻實在算不上樂觀。
此番又有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想來是不肯善罷甘休,即使不治罪,也別想指望在仕途上還能走多遠,就算有本事走得遠也不能走,那豈不等於在皇上眼皮底下撩撥,撩著撩著,說不定就撩出大禍。
老太爺已然把大部分力氣花在良駿身上,對他的看管也越來越嚴苛,祭祖之後便將他束在院中。
莊良珍那個丫頭是留不得了。
再好也不能留。
鬧得兄弟反目,實在是不祥之人。
老太爺憂心忡忡。
這一日,橘子園中,幾個丫鬟簇擁著莊良珍自車中魚貫而下。西寶立即笑眯眯迎上來,“奶奶慢些,小心腳下。二爺命小的先過來伺候著,他被老太爺留在屋裡說話,待會子才會過來陪您。”
莊良珍笑著點點頭,顧目四盼,濃蔭如蓋,空氣中瀰漫著芬芳的柑橘氣息,阡陌交縱,幾個揹著大竹筐的僕婦匆匆路過,她們雖不認識莊良珍,卻猜出可能是從京都來的奶奶,便極為小心的問安,問完安才隱入那一片碧綠深處。
一行人先去香果亭落腳,亭中早已收拾一新,石凳上鋪著嶄新的錦墊,石桌則擺了一套天青色哥窯冰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