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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對哥哥和姐姐是龍鳳胎。
哥哥早夭,姐姐嫁到了涇州一個皇商世家,皇商沾了個“皇”字,地位自然與下等的商人不同,再加上有錢,從表面上看也算般配。但對方是什麼人,人品如何從未聽良驍提及。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這位遠在他鄉的姑姐會專門來為自己添妝。
其實這門婚事究竟是個什麼樣大家心裡清楚,只需做好面子給外人看便好,卻萬沒想過良驍的家人連“裡子”也要做。
出嫁的前兩日,莊良珍在芙蓉苑見到了這位大姑姐。
江陵良氏素來出美男,但不代表女人不美,只不過沒有男子那般驚豔罷了,可是莊良珍卻看見一位頂多算是小家碧玉的嬌小婦人,比她還要矮兩寸。
瓜子臉,眼仁也是烏黑的,五官與良驍沒有任何相似之處,莊良珍並不知這正是當年老太君懷疑良驍血脈是否純淨的一個緣由,哪有孩子長得一丁點兒也不像父親的。
良驍之所以那般好看,完全是因為像足了藍嫣芝,往那位相貌頂多算是清秀的世子父親跟前一站,任誰也猜不出這是父子倆。
不用說,眼前這位相貌略平凡的良婷安像足了生父。
她身上似乎缺少一種魯公府獨有的矜傲,看上去與普通的小貴婦沒甚區別,甚至更柔弱了一些,眉心有著極淺的一點豎紋,這是時常蹙眉才會留下的痕跡。
聽聞弟弟要成親了,她隨夫君便趕來參加婚宴,七天前才到京都,今天專門來為莊良珍添妝。
不管怎樣,都要圖個吉利,也是希望她不在的時候莊姑娘能對她的弟弟好一些。如今,她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那個在道觀清修的所謂的父親不提也罷。
而她的夫君因為是外男,且莊姑娘又未出嫁,此時便不好進來相見,便由管家安置在外廳招待。
兩個彼此陌生的女子互相見禮,方才落座。
良婷安大約還不知她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也或者根本就不在意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只問了幾句諸如“在京都生活可還習慣”,“良驍待你好嗎”或者是請她幫忙照顧良驍的幾多話語,譬如“他看上去很會照顧人,其實不太會照顧自己,可要讓你費心了”。
莊良珍則看上去與普通待嫁的女子並無二樣,含蓄的垂首,輕柔應聲。
良婷安這才露出一抹開懷的淺笑,示意貼身丫鬟將東西呈上來。
第一隻錦盒竟是那串龍骨血的佛珠。“這是阿孃生前的遺物,他怕你不肯收便轉交我給你。”良婷安抿唇笑。
第二隻錦盒是一套罕見的淺紫色珍珠頭面並一套赤金頭面。
這個太貴重了。
莊良珍一時有些拿不準,但面上不顯,看上去鎮定如初,良婷安暗暗的讚歎一聲。
紫色的珍珠,在大齊實屬罕見,莊良珍婉拒這套頭面,但良婷安神情堅定,勸她收下。
雖說罕見,但是對於魯公府那種地方,甚至是一個皇商世家而言,或許也沒那麼誇張,過分的推拒倒顯得小家子氣了。莊良珍便從善如流。
大約對這個氣質與魯公府格外不協調的女子太過好奇,莊良珍畢竟還不滿十七,她與良婷安拜別後並未立即返身,而是避入花牆後,隔著燦爛的迎春花,目光遠探,由此看見了良婷安的夫婿,這就是那個大她十歲的夫婿?
那男人倒也不醜,但看上去格外兇悍,非常的高,身材又結實,是以,嬌小的良婷安往他跟前一站,竟令人心生憐意,她本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種體型上的壓迫,雖不至於唯唯諾諾,但卻是微微的縮了縮,一直保持慢一步的距離,垂首離去。
容色間落寞,背影孤清。
……
午時,找了個藉口支開不情不願的林媽媽,莊良珍走進耳房的臨時佛堂,掏出藏在暗格裡的牌位,擦了擦,踮著腳將它放在高案上。
點香的時候她微微顫了下,但跪地叩首時又堅定無比。
她說:“阿爹,隱姓埋名的縮在陰暗的角落,像鼠輩一樣的苟活,這種事我實在做不到,我寧願活在人間煙火裡,活在愛恨情仇中,看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哪怕只有十年,也勝過卑微的一生。所以,後日我便要嫁給那個人了。我會做個好孫媳婦兒,討老太君歡心,討魯國公歡心,等我把良二夫人拖下水,就能進江陵馬場……一點一點收回曾祖的心血。”
她微微飲泣,再三叩首,平靜了一會兒又重新釋然,再不見半分難過。
而一直默默立在雙槐巷不遠處的良驍,直到從姐姐口中得知她看上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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