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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良駿,才會發生恆山苑那一幕。
一則良駿並非感情用事之人;二則良駿不碰被別的男人嘗過的女人。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
從前喝酒的時候還被人拿來打趣,他自己也承認,用別人用過的女人好像穿別人脫下的襪子,腳不爽。為此還被餘塵行笑罵過,說起十四歲那年大家一起偷偷溜進樂坊,也不知是誰盯著臺上的舞姬默默流下了一管鼻血?
當然那就是個笑話,流鼻血的事是真的,但原因並非舞姬,而是良二夫人給良駿補上火了。
可良駿在男女之事上的潔癖卻是真的不能再真,而他又不缺女人,更沒有變態的癖好,緣何就看上了頂著“嫂嫂”頭銜的莊良珍?
這件事恐怕終其一生他也弄不懂,別人就更不懂了。
可是此時此刻的良驍想弄懂啊。
然而在把良駿搞成太監之前,莊良珍不打算對良驍完全交底。
原因很簡單:會被良驍阻止。
這廝的野心並不比她小。
他也對江陵馬場有意,但這個“意”表現的可就比她含蓄多了。
頗有點兒以退為進,欲拒還迎。若非他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莊良珍可能還矇在鼓裡。
那麼他的野心跟廢掉良駿有什麼衝突呢?
當然有衝突,衝突可能還很大!
廢掉良駿就等於廢掉二房。二房的老爺良權已近不惑之年,哪有精力再重新培育一個精英,即使有,至少也得一二十年,一二十年啊,黃花菜都涼了!而良權是魯公府這一輩裡的頂樑柱,不管朝堂還是江陵馬場,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打擊了他就等於滅掉魯公府一半的氣數。
可江陵良氏又不止魯公府一家,還有隔壁的良閣老尚書府,當魯公府被其他良氏子孫壓制,就代表在江陵馬場的話語權也被壓制。
這對莊良珍的影響不大,但肯定會嚴重的影響良驍。魯公府被壓,跟他被壓有何分別?可以說對他絕對是利大於弊。
這個人在沒有掌握大局之前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夕的小利益而壞掉整體的大利益?
這一點剛好也是良駿有恃無恐的原因。
良駿對二房的影響力有著相當的自信,此外,莊良珍這三個字至今未被載入江陵良氏族譜,她根本就不算良驍的女人!即使嫁進來,也得不到列祖列宗的承認。百年之後,良氏族人翻閱史冊,也見不到關於她一分一毫的記載,她不過是這兩個男人於陰暗中爭奪的一朵見不得光的花。
是以,恆山苑那件事,並非良駿感情用事,根本就是深思熟慮外加蓄謀已久。若莊良珍換個身份,譬如是位貴族千金或者郡主什麼的,哪怕相思至死,他大約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但這個故事裡的莊良珍家世不顯,所以這兩個男人撕破臉為爭一個女人互相撕咬是遲早的事。
但在他們撕咬之前,莊良珍一門心思算計良駿,無視良驍的利益,自然也不敢將計劃宣之於口。
所以,莊良珍垂下眼瞼,避開良驍溫熱的氣息,小聲道:“倘若我想跟你要江茗,你舍不捨得?”
似乎又覺得這個要求太異想天開,她又改成:“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倘若哪天需要的話能不能借給我用用?你也知道的,江茗那傢伙根本就不將我放在眼裡,你不打好招呼,我實在支使不動他。”
良驍目光微閃,仔細端詳她一會兒,笑道:“可以。”
莊良珍抬眸看他,又別開臉:“謝謝。”
兩個人沉默相對,竟一時無語。
過了一會兒,良驍才緩緩靠向她,那麼近那麼熱:“珍珍,你就應我一回好不好?你為何不敢面對快樂的事,是怕重新愛上我,還是覺得從我這裡獲得快樂是恥/辱?”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深深扎進她心頭,疼的她眼仁一縮。
她這麼恨他,怎甘心在他掌心承/歡?
即便快樂,也是恥/辱。
良驍閉目噙住她小小的口,以行動告訴她,和有情人做快樂事是他與她此生最大的幸運。
☆、第072章
翌日,良驍在書房看書,一個樣貌憨厚普通的小丫鬟悄然溜了進去。
小丫鬟垂眸沒有一個字廢話的回稟:“二奶奶如往常一樣在馬廄照顧玉青,但慕桃姐姐中間離開了一趟,然後她身邊的小丫頭銀魚便去昇平街的藥鋪買了三味藥。”
這個小丫鬟將記載藥方和數量的紙遞給良驍。
良驍擰眉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