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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不可能一無所覺,卻也正因為覺察到了才止不住發抖。
她想要說什麼,卻只能瞪大眼望著一直平靜視她的良婷安。
如此的安寧,又彷彿是悲憫,無形之中令莊良珍如墜深淵,驚慌失措。
她一個字都不信!
片刻之後,莊良珍才醒過神,一字一頓的問:“那麼小郡主恩師的孫兒呢?”
良婷安沉默半晌,才道:“聽說斷了一條腿,後來也死了,他是咎由自取,不過他有個惹人憐愛的女兒,這個孩子與小郡主的兒女一樣,都是無辜的。”
茶案的風爐火勢燃燃,水已咕嘟咕嘟的冒泡。
莊良珍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抬起手,可怎麼也拎不起那隻僅有巴掌大小的銀壺。
但大顆大顆的淚珠卻已從她美麗的眼眶滾落。
她黯然神傷,連良婷安何時離開的都未曾察覺。
其實良婷安從未想過會與莊良珍說這些,但到底還是忍不住說了。
她畢竟也只是個普通的姐姐,又如何忍心弟弟所愛之人心懷怨懟,那太不公平了,她希望莊良珍公平一點兒,對良驍的恨少一些。
但她並不否認良驍的所作所為存在江陵良氏男人的劣根性,霸道又自負。
反正時至今日,她是不曾在這個家族見過一個像樣的男人,都不過是披著錦繡皮囊的紈絝,聰慧與貌美的優勢反倒令他們更加的有恃無恐。
然而不管怎樣,良驍看上去還有的救,至少還知道親情兩個字怎麼寫。
且說良婷安心情沉重的離去,登車之時黎至謙親手扶了她一把。
她很輕,胳膊纖細的一隻手便能握住,兩人甚少如此親近,以至於在車廂坐定時略有尷尬。
黎至謙很不習慣這般彆扭的自己,覺得未免有失男子分度,便主動打破沉靜,問她:“聽說守默道長近日身體不適,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這個良婷安早就想過了,她道:“待我與良珍去大昭寺敬過香再說,此事你無須憂心,他身子骨好著呢。”
黎至謙也不容易,掌管了這麼一大家子庶務,涇州漕幫又屢受水寇困擾,這段時日他忙著上下打點,又與良驍有些私事來往,此番忙裡偷閒陪她走趟孃家已經實屬難得。
這是個非常懂事的小女人,從不需要任何人操心,跟她的弟弟一樣,善於照顧人,很容易獲得旁人的依賴與親近,但男人和女人終究不同,女人還是要多被憐惜一些才好。
黎至謙絞盡腦汁的搜尋話題,又問她可有什麼喜歡的,不如趁此一併多買些,倘若有什麼想吃的就更簡單,直接買個廚娘,也好讓涇州的人嚐嚐地道的京都風味。
吃得話還真沒有,常年茹素的人食慾寡淡,在這方面很少有需求。良婷婉便道:“涇州口味重,不如這面的清甜,香巧自有了身孕,不管家裡的廚娘做什麼都吃不下,直到上個月換了本地的才漸漸好轉,我看不如買一個試試,以後還能孝敬老太太,老太太的胃口也輕。”
黎至謙收起視線,垂眼看著她裙上淺色的刺繡半晌不語。
他小聲問:“你就沒有自己想要的嗎?為什麼都是別人?”
良婷安愣了下,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彼此。”
黎至謙轉眸望著窗外,不再回應。
但馬車行駛了沒多久便漸漸停下,原是前面有輛寶藍錦帷的平頂馬車擋住了去路。
寶藍的顏色多是有爵位的功勳之家才用,那拉車的又是魁梧高大的戰馬,由此判斷車上坐的必然不是普通人。因為黎家的車伕便將車子穩穩當當的停靠牆邊,先回了黎至謙緣由,這才走向那馬車,客客氣氣的請那車伕讓讓道。
誰知那車伕只是冷冷看他一眼,便跳下車徑直走向黎至謙夫婦所乘的那輛,隔著湘妃竹簾細聲細氣道:“裡面做的可是涇州皇商黎大人與大太太?”
黎至謙平靜的回“是”。
那人便道:“我家主子身份不便,只好在這裡叨擾大太太些許時間,還望黎大人成全。”
良婷安的臉色驀地白了。
黎至謙卻似乎早有所料,神色不變道:“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妾身乃有夫之婦,閣下所求未免強人所難。”良婷安醒過神,語氣平淡,對自家車伕道,“傳貴,掉頭走東麓街吧。”
傳貴沒有迴音。
良婷安撩起簾子,神色僵了僵。
傳貴被兩個錦衣衛困在牆上,既不能動彈也說不得話,而前來恭請她的人依舊彎著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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