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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蘭蓉和良家的小姐們。
其中一個女孩掩口笑出聲:“這麼說雙槐巷那位還是我們未來的‘嫂嫂’了,二哥哥真倒黴,怎麼遇到了這麼噁心的事。”
另一個嘆息:“既然她的長輩與長房是世交,有什麼難處便說啊,二哥哥又不是冷酷無情的人,何至於……拿婚姻大事這種事來攀扯。”
“人心不足蛇吞象嘛,求二哥哥排憂解難哪有直接嫁給二哥哥來得方便。”又一個女孩不屑的撇撇嘴。
最後她們一起問良二夫人:“阿孃(母親、二伯母),大伯母去世之前真的許過莊家婚約嗎?”
良二夫人和藹的看著她們,點點頭:“是的,也算是婚約吧。”
婚約就是婚約,加了“也算”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良二夫人娓娓說道:“莊家人丁單薄,到了莊姑娘那一代已經註定絕後,老莊先生憂心不已,你們大伯母是老莊先生的入室弟子,不忍師父晚景淒涼,便許諾——絕不會讓莊姑娘孤零零一個人。倘若老莊先生仙去,而小莊先生又無法依靠,她便接莊姑娘在身邊,親自撫育,若她做不到,便交由你們二哥哥。”
“可是二哥哥已經盡到責任啦,聽說她在上谷的一應花銷都是二哥哥的體己。”她們對上谷的事略有耳聞。
所以對莊良珍更加不恥。
這得要多厚的臉皮才能做出這種事,從上谷一路尾隨至京都,這回可不是管二哥哥要錢了,而是直接要嫁進來。
她們才不想要這樣丟人的二嫂嫂。
…………
與此同時,就在隔壁端坐的莊良珍,已經將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遍,但隱去了一部分重要內容。
春露聽得目瞪口呆。
莊良珍緩緩道:“他們是高不可攀的樹,莊家是地裡的草,只聞有草依附樹而活,誰又會相信是樹在吸草的血?地位不平等,人心也不平等。所以,我是來跟他們講道理的。”
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孤身上京要向魯公府講道理。這樣的話,換成從前任何時候,春露聽了都會覺得莊姑娘痴人說夢,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立在她身邊,立在這間以整幅磅礴水墨山水為背景的雅間,她竟相信了。
兩個小丫頭陷入沉默。
而隔壁的良二夫人理了理飄逸的雲袖:“好了,你們先在這裡玩吧,我去見見那個丫頭。”
“娘,您也太給她面子了,這種事哪裡需要你,讓董媽媽去便是。”良婷婉嘟著嘴道。
“我們江陵良氏乃禮儀之家,你們二哥哥的母親又不在了,這件事於情於理都該我親自處理。”良二夫人身上並無一般勳貴之家的傲氣,做什麼事都有理有據,讓人感覺如春風拂面。
謝蘭蓉始終文文靜靜的,女孩子議論的最熱鬧的時候她最多抿唇淺笑,此刻見良二夫人要離去,立刻起身,乖乖巧巧的行福禮送行。
溫婉的良二夫人終於紆尊降貴來到了莊良珍所在的雅間。
她平平淡淡的看向莊良珍。
莊良珍放下杯盞,亦平平淡淡的給她行了一禮。
而那隻被她用過的杯盞,正是曜變天目,這本是用來震懾她的,她明知這是什麼,竟還敢染指!
真是愚蠢、狂妄又不知死活。
“莊姑娘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麼困難麼?”良二夫人和聲細語的問,抬手示意莊良珍坐。
春露感覺莫名的不舒服,像是被人笑著問:要飯的,你想吃點啥?
莊良珍恭恭敬敬的回:“承蒙貴府長房的照顧,良珍不曾有什麼困難。”
良二夫人笑了笑,右手輕搭左手背:“那便好。良驍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能文能武,長相更是千里挑一的出彩,說句俏皮的話兒,小姑娘們心悅風流多金的郎君也是人之常情?”
但人貴自知,想得太多又與那勾欄院的姐兒們還有甚分別。良二夫人繼續道:“這些年,你服侍良驍,他也沒虧待你,你頭上的玉簪想必也是他買的吧,這都夠普通人家五年的嚼頭了。作為長輩,我自是要勸你惜福,知足常樂,把心氣兒稍稍放低一點兒,說不定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否則,你覺得你配嗎?”
世孫夫人的位置只能是謝三的,再沒有比謝三更可心意更好掌控的孩子了。
但為了經書,良二夫人只好退一步,她想進魯公府就讓她進嘛,不過得做妾;這樣收拾起來更容易。
莊良珍笑了笑:“自然是配的。”
你知道自己不配就好。良二夫人眼底含笑,又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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