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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她也沒有,她只能日復一日的坐在自己的閨房之中,看著日出日落,看著花開花落,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著,盼著,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蘇嬌怨,蘇嬌恨,可是那又如何,他是她的父親,血濃於水,深厚的血緣關係,就註定了他們是這世間最深刻的羈絆。
那老婆子也是個見風使舵的,看到蘇尚冠這般維護蘇嬌的模樣,立馬便驚惶的下跪叩首,身子顫顫的伏在地上,但那粗啞的聲音在帳篷之中卻是清晰異常,“國公爺恕罪,老奴也只是盡了老奴的職責,但如果國公爺要說老奴有罪,老奴也只有認了。”
那老婆子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的,蘇嬌聽罷,眼中嘲諷之意更濃,她走到蘇妗身邊,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蘇妗的胳膊,然後另一隻手直接便把蘇妗的寬袖給掀了起來。
灰撲撲的寬袖之下,是一隻纖細的胳膊,但讓人驚訝的是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掐痕,青青紫紫的看著十分嚴重,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出現了腫脹的血塊,絲絲密密的血絲覆蓋在上面,看著可怖非常。
蘇嬌看著這些傷口,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五姐姐,蘇妗不疼的。”蘇妗抽過自己的手,急急忙忙將那些傷口掩了下去,一抬頭看到蘇嬌那含著淚珠子的杏眼,趕緊安慰道。
蘇妗掩的急,但是該看到的人還是看到了,蘇尚冠怒急,伸出腳便將地上伏跪著的老婆子一腳給踹出了三丈遠。
“你就是這樣看顧的?”蘇尚冠的胸口急速的起伏,雙眸微紅,看著便氣得不輕。
“大伯,一個老奴才而已,處置了便算了,您彆氣壞了身子。”蘇瑾皺著眉頭上前,柔順寬慰道。
“一個老奴才,一個老奴才都敢這樣,本公看這慶國公府都給你們算了,也省的本公在這裡給你們礙眼!”
蘇瑾被蘇尚冠這突然的爆發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因為按以前來說蘇尚冠聽到這種事情,最多的表情便是嫌惡,甚至會極度不耐煩的轉身離開,但是讓蘇瑾沒想到的是,今天的蘇尚冠不僅對蘇嬌的態度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對宅內之事竟然也開始關注起來,而且他今天這樣的怒火,蘇瑾可以說,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國公爺饒命,是老奴糊塗了,老奴昨日裡吃醉了酒,有些神志不清才犯下大錯,您切莫往心裡去,您就饒了老奴吧,看在老奴侍候國公府幾十年的份上……”
那老婆子還未說完話,一旁的蘇虞卻是按捺不住了,她被史氏推搡著往蘇尚冠的方向挪了幾步,有些畏懼蘇尚冠怒火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父,父親,女兒原本想著讓這老奴才看顧好六妹妹,卻不想發生這樣的事,都是女兒的錯,您不要氣壞了身子。”
說完,蘇虞看了一眼還在地上磕著頭睜著一雙眼求救似得看著她的老奴才,原本怯弱的聲音突然拔高,厲聲衝著身後的青竹道:“青竹,還不把人拖出去,留在這裡丟人現眼的氣著了父親。”
青竹長得高大豐滿,體格比之男子亦差不了多少,面相肥圓卻長了一雙眯縫眼,看著便覺不是十分好看,特別是與蘇虞站在一處,更是將原本姿勢僅僅中上的蘇虞襯得出色了許多。
此刻青竹聽到蘇虞的話,悶不吭聲的向前單手就把那老婆子的雙手絞在了一處,拖著就要往外面去。
“等一下。”蘇尚冠突然出聲,他皺著濃眉,語氣平穩了許多,“你是誰家的?”
此話一出,站在蘇尚冠身旁的蘇瑾陡然白了面色,有些驚惶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胡氏。
胡氏雖急,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暗暗搖了搖頭。
那地上的婆子聽到蘇尚冠的話,以為有了轉機,趕緊掙扎著跪倒在蘇尚冠面前道:“老奴是張生家的,張生便是那年跟著胡奶奶過來的。”說罷,那老婆子扭頭給胡氏磕頭道:“胡奶奶,您看在張生跟了您那麼些年的份上,您可不敢不救啊,胡奶奶……”
“大哥,這說到底也是弟媳沒有管教好下人,才弄出今天這番禍事……”
“好了。”打斷胡氏的話,蘇尚冠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側始終未動的莊氏,對胡氏繼續道:“既然三弟媳嫁進來了,那便是國公府的人了,身邊帶著的人自然也應當歸國公府管,阿依身懷六甲無暇處理這後宅之事,你那些人便讓二弟媳婦跟著處置一下吧,該走的走,該管的管,國公府可不養這種欺主瞞上的狗東西。”
阿依是許氏的小名,蘇尚冠雖然不喜許氏,但是從前新婚之時也算是有過一段甜蜜日子,此刻“阿依”這兩個字從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