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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頭的人除了幾個身形鎮定的,其餘的都擠擠擁擁的往小船上去,那小船不大,載了五六個人便再裝不下,剩下的便只能等下一條小船了。
船頭的窟窿愈發大了,水量漸漸深了起來,船身傾斜的愈發大了,蘇嬌甚至都感覺到自己的繡鞋上被浸了一層薄薄的水漬。
“五妹妹,快些過來吧。”蘇瑾站在金邑宴身側,看到不遠處的蘇嬌,趕緊對著她招了招手道。
蘇嬌皺了皺眉,帶著秀錦和秀珠一同走了過去。
船頭的水很大,蘇嬌的繡鞋徹底溼了,裙襬處也粘上了溼意。
除了蘇嬌和她身後的秀錦秀珠,船頭還站著三個人,蘇嬌的視線在捻著佛珠一臉平靜無波神色的金邑宴上略過,又看了一眼蘇瑾,最後落到蘇灝的身上。
“大哥,這船是怎麼了?”
“轉彎的時候和同行的船隻撞上了。”蘇灝依舊是一身緞青色儒衫,說話的時候眉目微微皺起,面容清冷。
“王爺,快些上船吧!”畫舫下的小船上傳來人聲,蘇嬌向下看去,只見最後一隻小船停在那裡,飄飄蕩蕩的,被突然湍急起來的河水衝的有些歪斜。
金邑宴依舊站立在那處,身形挺拔,威風俊朗,好似身下不是湍急的流水,而是花姿百放的後園子。
“王爺,上船吧。”蘇瑾的裙襬溼了一角,她一邊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一邊聲音溫婉的勸著身側的金邑宴,面容柔和,眼神清麗。
金邑宴沒有動,他的目光穿過層層阻礙,落到蘇嬌的臉上,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麼。
船頭愈發的傾斜了幾分,蘇嬌素白的手指用力的抓住身側的欄杆,冰冷的河水浸溼了她的羅襪和裙襬,甚至她腰間的綬帶都被打溼了。
“五妹妹?”蘇灝朝著不遠處的蘇嬌伸出了手。
蘇嬌應了一聲,秀錦和秀珠一人扶住蘇嬌的一邊胳膊,帶著她往前去。
但是等蘇嬌走到蘇灝不遠處的時候,蘇灝看了一眼金邑宴,卻是突然轉身對著站在金邑宴身側的蘇瑾道:“二妹妹,我帶你下去。”
蘇瑾聽到蘇灝的話,也是一愣,她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蘇嬌,又看了一眼金邑宴,腳下的水已經蔓延到了膝蓋處,但是一咬牙,她還是撐著身子站在船頭,倔強的看著金邑宴,臉色有些蒼白。
這般明顯的情意,連外邊人都看的分明,蘇瑾就不信那敬懷王真的坐懷不亂,對溫香軟玉的投懷送抱不屑一顧。
但是讓她失望的是,那敬懷王就真的好像眼中一點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兀自捻著手上的檀香珠子,神情莫名。
蘇嬌動了動幾乎被水淹沒的膝蓋,感覺自己的身子都快要走不動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再不管這些人的什麼心思,只悶著頭帶著秀珠和秀錦往前去。
蘇嬌略過金邑宴身側,大大的杏眼有些惶然的看了一眼那溼了下襬的男人,然後提著裙襬上了小船,秀錦和秀珠也跟了上去,小小的船隻一下便幾乎滿當了,除了撐船的,現在船上已經有四個人了。
船頭還站著三個人,蘇瑾的臉上已經有些焦躁了,她咬了咬唇,道:“王爺,上船吧。”
船身越發的傾斜,船頭幾乎都淹上了水,金邑宴卻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即便那水已經漫上他的膝蓋。
小船最多隻能裝六個人,如果蘇瑾和金邑宴上了船,那蘇灝便只能泅水回岸上去了。
初冬的水,早就已經帶上了寒意,即便是身體強壯的人,大概也抗不太住,更不用說是蘇灝這種文弱書生了。
“你們上去。”過了片刻,金邑宴才緩緩的吐出這四個字。
蘇灝頓了頓,扭頭強硬的拉過眼中帶淚的蘇瑾,上了小船。
小船微微晃動了片刻,小船上已經有了六個人,滿滿當當的再裝不下。
“王爺,下來擠一下吧。”蘇瑾抬頭朝著船頭的金邑宴說著話,卻是發現小船突兀一陣激盪,那撐著船的人不知何時手裡拿上了一柄利劍,腳下用力一蹬便直衝金邑宴的方向去了。
那人力氣極大,小船受不住突然的顛簸,朝側翻去。
“啊…”
“姑娘…”
“撲通…”
一陣混亂的落水聲之後,五人紛紛進了水中。
蘇嬌會一點泅水,但是奈何那河水太冷,她身上的衣裳穿的又多,飄漂浮浮掙扎了許久又被雙手亂揮的蘇瑾給一巴掌拍了下去。
去你大爺的蘇瑾!被冰冷的河水重新包裹住的蘇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