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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竹拍拍她,“別難過了,既然是老天爺的安排,咱們就接受吧。如今救得她身,也不知救不救得她命。”
阿媛也嘆口氣,“不知她受了多少折磨,看到飯菜也沒什麼胃口,又不多說一句話。等她睡一覺,明日我再問問吧。”
夫妻二人聊得幾句,終是疲憊,相擁睡下。
第二日,顏青竹吃過早飯,去了傘坊。
阿媛見阿芹那處沒動靜,想她可能還沒醒,便留了些粥菜在廚房,又忙著做糕。
等糕都上籠了,阿芹還沒出來,阿媛有些擔心,便端著粥菜上樓了。
推門而入,見阿芹正搭著被子靠在床頭,眼睛無神地看著緊閉的窗戶,聽到聲響,才慢慢轉過頭來看阿媛。
“餓了吧?先喝些稀粥,再去樓下洗漱,先穿我的舊衣服,改日再去做幾件新的給你。”阿媛坐到床前,柔聲道。
阿芹木然地點點頭,接過阿媛遞來的粥,一勺一勺喝了起來。粥的溫度正好,阿芹吃得很快,顯然比昨日的胃口好得多。
她嚥下最後一口粥,用仍舊嘶啞的聲音開口道:“阿媛,你知道嗎?自從去了那裡,我幾乎沒怎麼吃過飯,每次只敢吃一點點……我怕老鴇讓人給我下藥,迷了我。我寧願他們拿鞭子打我,可他們用那種小針刺我,疼得能讓人暈過去,卻不會有疤痕。”
阿媛知道她必然吃盡苦頭,如今肯說出來,倒是好事。
“阿媛,我錯了……我當初應該聽你的話……嫁個良人。哪怕瘸的傻的,好歹不會把我賣了。如今我不僅害了我自己,還害了你……我在那裡的時候是不是就該一頭撞死了,如今出來也是害人。”阿芹的聲音哽咽著,眼睛顫動,卻流不出一滴淚來,她猛然閉上眼,覺得眼睛生疼。
她閉著眼,接著道:“添祥蓄了鬍子,又曬黑,果然那位相公就不喜他了,尋了新歡。娘子讓我們都贖身出來,我們本都找好了新地方,新主家,一起再做僕人。可添祥……阿媛,你說得對……賭,是有癮的。”
阿媛知道阿芹必是被添祥賣的,可具體為著什麼,她還是不清楚,如今聽阿芹這麼講,似乎猜到什麼,忙問:“他又欠下賭債?”
阿芹點點頭,冷笑道:“是啊,從幾兩到幾十兩……他總說能翻本的……”
她睜開眼,眼中只有憤怒後悔,不再有對這個男子的絲絲眷念。
阿媛嘆口氣,又對她笑道:“你現在莫想太多了,把身體快些養好。”
阿芹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日,阿芹身體每日都有好轉,還力所能及地要給阿媛幫忙。說是既然被他們夫妻買回來了,就是他們家的下人,讓阿媛別把她再當姐妹看待。
阿媛卻有些不忍,只讓她多休息,雖說花了大價錢,但她卻不可能真的把阿芹當了下人。
時間過去半月,已是深秋,阿芹飲食恢復,凹陷的臉頰慢慢鼓了起來,只是卻彷彿心病難愈,不僅不愛出門,沒事愛發呆,除了那日早晨與阿媛多說了一些,往後偶爾才與阿媛說兩句話,此外就是不停地幹活,平日裡沉默得讓人不覺得家裡多了一個人。
這日晚間,阿芹又主動收拾了廚房,替阿媛與顏青竹燒好了熱水,然後與阿媛道了聲先睡,這才上樓歇下了。
夫妻二人洗漱後也歇下。阿媛摸了摸每天都被阿芹擦一遍,光滑得閃亮的床頭,嘆息一聲道:“阿芹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她每天這樣,一來麻痺自己忘卻過往,二來覺得虧欠我們。”
顏青竹也甚是無奈,這個阿芹每天與他們同吃同住,晚上倒好,各不打擾,白天在飯桌上一句話都沒有,彷彿旁邊立著一個木頭人,頗有些尷尬。
“過段時間就好了吧。”顏青竹安慰道,其實心裡也沒底,多少人受了打擊,就此一蹶不振的。
“其實我想了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行不行。”阿媛試探道。
“什麼辦法?”顏青竹好奇。
阿媛道:“我想……可不可以讓阿芹去南安村,與石嬸子住一處?石嬸子每天樂呵呵的,能逗人笑。阿芹還可以學下織布和繡花,這對鄉下女孩子來說是最有談資的手藝,阿芹她雖是眼下這樣,可將來怎麼也要嫁人的,總像下人一般跟著我們可不太好,若有一門正經手藝,總是能嫁得稍好一些。”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顏青竹心中也明瞭,阿芹現在的狀況,要嫁給鎮上人家,恐怕有些難度,又道,“石嬸子暫時不願搬來與我們同住,她一個人生活,我也時常擔心的,若是阿芹替我們陪著她,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