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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通宵達旦,談笑風生,阿媛也難得喝了幾盅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髮結局上來;今天沒寫完。讓大家久等了;抱歉。
☆、第74章 終章上
時至春日,阿媛與巴瓦蓬商量著擇定了一個宜動土的吉日; 將馮父與柳巧孃的墳同遷到一處風水寶地。
氣溫回暖; 冰雪融化; 枯樹新發; 經商者們都默契地挑選這個春日作為起始點; 準備大幹一番。
枕水鎮,沈莊,金家浜; 銀子浜一帶的眾多商戶均打出了“競以求富為務”的口號; 集結大量勞工; 揚帆起航; 開啟海外貿易的新徵程。
成千上萬噸茶葉; 瓷器,絲綢; 糧食被運往南境,商船歸來時; 又運回難以計數的象牙; 香料,木材; 犀角。
據說; 成群結隊的商船行於海上; 周圍的漁船能聞到海上漂浮著茶葉的清香和蒔蘿,沙姜,羅勒等香料的濃烈氣息。
巴瓦蓬的船隊也已集結在飛仙渡渡口; 只待天氣適宜,即刻便能出發。巴瓦蓬也已住到渡口旁的客棧,方便處理船務。
另一邊,阿媛與顏青竹也在做著最後的準備。
這日,在百工村傘坊,檢驗了最後一批將運往南境的傘,又交代了一些事務,顏青竹與阿媛坐在晾傘的棚子裡歇氣,卻見一人踟躇而來。
“怎麼是她?”阿媛與顏青竹心中疑惑,相互對了個眼色,又都站起來相迎。
“嫂子,今日怎麼得空來了?”顏青竹客氣地笑道。
來人是自生產後從未見過的秀兒,此刻的她面上仍舊帶著幾分從前的羞怯,可身段卻大為不同,比之從前的少女婀娜,此刻明顯浮腫。大約失於調養,面色也不太好看。
阿媛端了一杯熱茶給秀兒,秀兒客氣,沒有接手,卻當即入了正題。
“顏兄弟,阿媛姐姐,我今日來,是有一事相求。”
顏青竹預感不妙,忙道:“不知何事,嫂子請講。”
阿媛本想抬根凳子過來,三人坐下說話,見秀兒惶急的樣子,又覺得罷了。
秀兒張口,眼中卻難掩悲切,似乎受了什麼委屈,“三柱他聽說你們要出海,也想跟著來。可現在就快到春耕時節,我們的孩子也還小,家裡還有一干弟弟妹妹,若是他去了南境,我們這個家,可怎麼支援?所以我想請你們幫我勸勸他,若他執意要來,還請顏兄弟的船,莫要收下他。”
顏青竹心下嘆口氣,斟酌了一番言辭,耐著性子道:“嫂子,三柱想去南境,也不是為一己私利,還是為了家裡人能過得好些。我想你應該多多支援他才對。往返至多兩月,春耕的事情可以讓家裡弟弟妹妹先忙活著……其實,家中不過幾畝薄地,等三柱回來,也許你們再也不用辛苦耕地了。”
秀兒咬咬唇,又道:“三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哪能和你們比啊?再說,海上風浪打死人,我……我可不能讓孩子將來沒有爹。”
顏青竹不管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又道:“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何況近日商船雲集海上,各方照料幫扶,實在無險可言,安全問題,嫂子實在是多慮了。做生意一事也不是人人天生就會,談不上什麼可不可比的,三柱頭腦聰明,嫂子斷不可……”斷不可一再阻礙,斷不可誤了他的前程。
秀兒吸了吸鼻子,“我又不求他富貴,只要他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就好。”
顏青竹還欲說什麼,卻被阿媛攔住了。
阿媛道:“嫂子說得對,不求富貴,但求心安。嫂子放心,我和青竹一定會好生勸勸焦大哥。”
秀兒這才抹了抹眼淚,道了聲謝。
安撫好秀兒,又送她離開,顏青竹這才憤怒嘆息道:“焦三柱這是娶了個什麼女人?鼠目寸光!井底之蛙!”
阿媛見秀兒的背影還未消失,深怕四野空曠,語聲遠傳,忙掩住他的嘴。
阿媛低聲道:“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她從前在家中被繼母相欺,差點被迫嫁人為妾,如今的安穩生活對她而言實屬不易。或許她擔心的不只是海上風浪,還有那個新的世界對男人的誘惑。並不是每個人都祈求富貴的,也許她就寧願過得貧窮些,只要焦三柱還是現在的焦三柱就好。”
“娘子與她同為女人,這點分析倒是比我透徹了。”顏青竹看著秀兒消失的方向,忽而有些彷徨,“只是焦三柱與我說過,他是願意去的,我還給了他一張我們主船的船票。秀兒不願意富貴,可不代表焦家人全都要跟著她過苦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