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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境漂洋過海賣到中土,戶籍問題得不到解決,主家可以隨意販賣,就算買到青樓楚館也得認命,更甚者被主家虐待致死也沒有申冤的地方。還能不能回到故鄉,實在是未知的命數。
阿媛看著南境美人,突然多了幾分同情。
眾人驚訝於南境女子竟然還會中土語言,想來人販們為了賣出高價沒有少費功夫。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後來的擠不進去,便想了辦法往牌樓的石墩上站。
其間有對過路的父子,父親揹著揹簍,牽著七八歲兒子的手飛快地走著,兒子手裡搖著撥浪鼓,興高采烈。兒子瞧見有熱鬧,笑嘻嘻地便往人群裡鑽,父親卻似乎趕時間不願看這熱鬧,拉著兒子的手要繼續走。可小孩子哪有不願湊熱鬧的,如此便一個使勁往裡鑽,一個使勁往外拽。那小孩大約是被拽得疼了,哇哇大哭起來。父親卻不理會,一把抓起扛在肩頭,徑直往前走了。
阿媛見了,覺得這父親當真狠心,也不怕把兒子的手拉脫臼了,卻見他們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深怕錯過與顏青竹的會面,阿媛轉過頭沒再瞧這熱鬧。
等了又約莫一刻鐘,終於見到顏青竹從一個巷口出來,卻不見他眼中有喜色。
顏青竹見到阿媛在擺攤處望著自己,便又微笑著走過來。
“怎麼?傘賣得不好嗎?”阿媛關切地問。
顏青竹將揹簍放下,裡面還剩了五六把傘,他看著傘,眼裡滿是心疼。
“剛剛去傘行交傘,店家正在修葺鋪面。又是漆又是木屑的,我怕弄髒了傘,就把揹簍放在了門口臺階上,又脫了外衫搭上。我想著先去跟老闆打聲招呼,然後一起出來驗傘。沒想到,出來的時候,揹簍上的外衫早被風吹到地上,招牌上的油漆沒幹,正好滴了些在傘上。傘上塗了桐油,光滑得很,漆一來就順著流,傘跟傘又捱得緊,這麼一來,就廢了五六把傘。”
阿媛取了一把傘出來,見傘面確被黑漆染了,雖然面積不大,看著卻很刺目。又撐開來看,見傘襯處都用五色絲線做了裝飾,顯然花了許多功夫。
阿媛也是覺得可惜,只得安慰顏青竹道:“回頭把傘面拆了,重新糊上,還是能用的。”
顏青竹怕那些黑漆糊到阿媛手上,便接過傘小心合上,道:“只能這麼辦了,不過改出來也是次品了。按理說,我這次沒交足貨,要壓些錢才是,不過老闆說,畢竟是他的漆毀了這傘,就讓我補做好了交貨,錢就不壓了。我想著就這麼辦吧,畢竟是我自己沒保護好傘,回頭還是重新做過。”
顏青竹將傘放好,見阿媛還是心疼的模樣,便又笑道:“好了,我們不想這些事兒了。重做幾把傘而已,對我來說小事一樁!不是還有粽子嗎?賣了粽子,錢又回來了!”
阿媛見他渾不在意,便也點頭稱好。
兩人見碼頭處的人都被南境美人們吸引走了,並不是個好賣處,便合計著分頭去叫賣,這樣能早些買完,便有時間再去瞧瞧妝臺、喜服、被面等需要添補的物事。
只是二人又不願分別太久,於是約定一個時辰後,不管賣沒賣完,都到碼頭處匯合。商量好了,二人便各自行去。
……
鎮東的福慶橋今日好生熱鬧,橋下是處匯流,游魚多不勝數。每逢端午節,往橋上過的人,便往橋下扔一個粽子,有祈福之意。今日雖不是端午正日,但橋上橋下已彙集了不少人。橋上的人剝開粽子,一點一點捏著往水裡扔,橋下的人划著船,看著各色游魚激烈爭食的模樣,趁著機會網上一兩隻黃魚。
端午節食“五黃”,黃魚便是其中之一。
網到魚的人贏得周圍一片喝彩,卻並不炫耀,也並不繼續投網,只是朝橋上餵魚的人道聲謝,默默划著船走了。
橋上的人也並不多喂,深怕把魚撐死了,將手上那點粽子慢慢扔完,就換位置給其他人。
正當熱鬧之際,天公卻不作美,一陣暴雨傾盆而至。梅雨季節,時而陰雨連綿,時而大雨滂沱。所謂“吃了端午粽,還要凍三凍”,便是描繪的這種天氣。
橋上的人撐傘的撐傘,抱頭的抱頭,奔串進各個巷口,順著屋簷樹蔭跑了個沒影兒。橋下的人趕緊戴上斗笠,縮排船艙,槳一劃,篙一撐,只一會兒功夫,就行出幾丈。
一時間,橋上橋下沒了人的蹤跡。只一些米粒還漂浮在盪漾的水面,仍有游魚爭相取食。
與橋相距七八丈,有個八角亭,亭中正有兩位少女避雨。兩位少女,看似主僕,小姐樣貌秀麗,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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