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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顏青竹道。
阿媛狠錘了他一下,“你今天到底要賣多少關子才滿足啊?”
顏青竹不禁笑了起來,又道:“本是想讓之前畫畫的曹老頭幫我寫的,可最近都沒見到他擺攤,我為這點小事找到他家裡又覺得不合適,便作罷了。後來……還記得在監市鋪幫我們的那個書生嗎?”
“劉靖升?”阿媛脫口而出。
“不錯。”顏青竹道,“上次在監市鋪說好要答謝人家,後來卻一直沒有機會。趁著前些日子都往鎮上走,我便去書院找過他,請他吃了頓飯。原來他家祖上也是行商的,難怪為人不拘小節,不覺得我這個匠人高攀了他。我見他也樂意多交個朋友,便也不拘束,就請他幫我寫了這個牌子。他聽說我們要來鎮上,直說要吃你做的糕點呢。”
阿媛心道,這個劉靖升從前留給自己的是不分是非,好管閒事的印象,從監市鋪那事開始,似乎有些不同了。
阿媛朝顏青竹下頜捏去,笑容明媚,“懂得藉助他人長處,相公可真是聰明!人家見了這麼好看的字,覺得我的糕點也絕不會難吃了。這位劉秀才,大抵前途無量,而且心思通透,為人活絡,不似一般讀書人,我們能與農人,匠人,商人之外的人結識,不定是有難得緣分的。”
想到什麼,阿媛又道:“那這個銅鈴,是受了那位銅匠的啟發?”阿媛想起來,他們往銅匠處去時,顏青竹就是先在門外處拉了拉繩子,阿媛以為是無意之舉,現在想來,他一拉繩子,屋裡便傳來響聲,應該就是向銅匠發出了來客的訊號。
顏青竹握著她捏自己的那隻手,笑道:“是啊,那個銅匠年輕時捶捶打打慣了,如今有一隻耳朵失聰,他屋裡掛的鈴鐺是一串不是一個呢。不過我娘子耳聰目明,一個便夠了。”
阿媛微滯,“他一耳失聰了?”
顏青竹點頭,“銅匠鐵匠每天都敲敲打打幾百數千次,那種重音並不是人人能忍受的,大概到四五十歲,就算不失聰,耳朵終究是不好使了。”
阿媛嘆口氣,驀地有些傷感,反握住他的手,摸索著掌心縱橫交錯的粗糙紋路。
“但凡匠人,粗使細作,難免損傷,以後給你做雙手套帶著吧。”
顏青竹知道她心思,忙道:“不用擔心,做傘匠比起那些力氣活兒可是輕鬆多了,用的是巧思巧勁。我的手除了難看點,以後也不會有大損傷的,我爹做活兒到那把年紀,也還屈伸自如呢。塗傘面的桐油,祛溼通絡,我們常年沾染著,雖是不好聞,但老來筋骨不會有溼痺之患。”
阿媛噘嘴,知道顏青竹是撿了好的說。
顏青竹未見她有悅色,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難道嫌棄我手粗糙了……摸得你不舒服?”說罷,一臉狡黠地看著她。
阿媛臉上一紅,羞惱地捏緊拳頭,作勢朝顏青竹錘去。顏青竹嬉笑著閃開,又跑了出門,阿媛憤然追進院子,兩人圍著天井一番打鬧。
☆、第54章
這日下午; 顏青竹幫著阿媛和麵,蒸出了一大鍋香甜的糯米糕。待放置得不燙手了,二人將米糕分裝進幾個油紙包,然後提著油紙包去拜訪了周圍的鄰居。這是他們來到新家的第二天了,理應對周圍情況多些瞭解。
幾戶鄰居見了他們都是和藹可親的模樣,接了東西過來也甚是不好意思。這些居民,做工為商者居多,在鎮子其他三面有僱主或鋪面; 也有少部分是農人; 在附近有耕地。
周圍的房子都是差不多大小的; 可像阿媛與顏青竹這般只住兩個人的; 實在是尋不見。
約莫都是住著一家三代人,對面一戶也是四圍的房子,竟住了老老小小十多口人。看著是熱鬧; 可似乎也擁擠了些。
顏青竹與阿媛在山上空房子住慣了,看到鎮上的普通居民是如此生活; 不由感慨。由柳巧孃的財富帶給他們的舒適生活; 他們要倍加珍惜; 倍加努力。
回到家裡,阿媛做晚飯,顏青竹將招牌和銅鈴掛了起來。
阿媛忙碌一陣,已將兩葷一素三個菜端到了廳堂的桌上,又到廚房臥室尋了一陣,卻不見了顏青竹的身影; 明明剛才見到他在廚房忙活的,又是去哪裡了?
阿媛坐到廳堂裡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顏青竹出現。又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
出門兒也不說一聲,真是討厭。
這時,叮鈴鈴一陣清晰悅耳的聲音響起,阿媛下意識往廚房看去——銅鈴響了,這麼快有人上門?
阿媛急衝沖走到廚房,往窗戶探出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