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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個叫藺鏡的少年的。
凌茴摩挲著玉瓶,瓶身用小篆刻著“夢迴丹”三個字。從初嘗第一縷苦澀到嚥下最後一絲苦澀,她早已淚流滿面。
多麼可笑,簡直可笑至極,她愛的人只存在於一顆藥丸中。
玲瓏塔第九層——逃出生天,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要闖的是情關,鳳顯是玲瓏塔第九層的長老,他給了自己黃粱三生夢,替她用藥致幻,編織了一個情深如斯的少年。
那個為她焚骨燃香引路,輪迴轉世重生,愛她護她十餘年的哥哥只存在於夢境裡。
而現實裡,他從未見過她,剛剛那是平生第一次相見,多殘忍啊。
她所謂經歷的與他相關的事兒,都是不存在的,虛構的。
難怪她從尚都惹了那麼大一個禍端,他都從未找過她呢,即便她被鳳顯軟禁在嵐山上,憑他的本事怎會找不到,從未找過才會找不到……
凌茴手裡緊緊攥了攥夢迴丹玉瓶,為什麼要叫她做這個夢,為什麼要讓她醒來,她的委屈無處可訴,她的哥哥再無處可尋,生死尚可期,可她呢?
凌茴心內冷的發抖,明明是炎炎夏日,她竟無故生出許多冷汗來。
她於他來講,只是初初見面的陌生人啊。
“噹噹噹”,門外傳來一陣清越和緩的敲門聲。
凌茴心內猛然一縮,連忙拿袖子擦乾淚水,清了清喉嚨方道:“進!”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未見其人先聞到一股清冽的冷香,凌茴抬頭望了一眼,只見那人悠悠而來,極其閒適灑脫,帶著一股莫名的雲淡風輕。
“打擾姑娘歇息,是在下冒昧了,我聽凌刺史說姑娘生母是御醫之女,想必姑娘也懂些醫理。”藺鏡緩緩說道,“不知姑娘能不能給在下看看,我今天心跳的有些不正常,莫名快了許多,像是要蹦出來一樣。”
“……”凌茴翻了個白眼兒,心中的氣越發不順了,對此只敷衍道,“我才疏學淺,不足以解決世子的問題,世子不妨另請高明。”
那人不言語,竟自坐在旁邊的檀木椅上吃茶,兩兩靜默了半刻鐘的功夫,他突然開口道:“姑娘怎地哭了?”
“有人喜歡哭,有人喜歡笑,這很正常。”凌茴真的心累至極,不想回答。
“不知怎的,就是見不得你哭。”那人喃喃自語了一句,便閃身離開了。
好啊,見不得就不要見,誰稀罕?!
不多時,凌茴紅腫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時,有人不厭其煩的把她搖醒,她還沒顧得睜眼,嘴裡被塞進一顆蜜餞兒,是軟蜜金絲小棗。
凌茴驀然睜眼,便見床頭坐了一個樣貌極美的木樁,她陡然驚醒,連著往床裡退了好幾下,太駭人了,他不是走了嗎?怎的又回來了?
“……”藺鏡有些無語,這個姑娘怕他,甚至有些不樂意見到他,身為並肩王世子,從小要雨得雨要風得風的他,頭一次感到了挫敗。
“世子,你……你快去休息吧,明天就要趕路了。”凌茴找不到更好的託詞趕他走,只好這樣說。反正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
凌茴心裡默默唸小魚兒,最好鳳顯跑得更快,別被她逮住,否則她跟他沒完!!編她跟誰不好?偏偏編她跟這個人!簡直有火沒處發,憋死人了。
“我將蜜餞兒放這裡了,你記得吃。”藺鏡不放心的叮囑道,委屈的看了她好幾眼,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多謝。”凌茴回道。
“不必客氣,左右也是借花獻佛。”藺鏡道。
“……”獻你大爺的佛!凌茴惡狠狠的盯了一眼蜜餞兒,有氣!
轉眼一日過去了,凌檀已吩咐人將行禮置辦好。
本來雲城和燕州雖然接壤,可此去少說也有五百里路程,快馬一天。考慮到藺鏡大傷初愈,少顛簸為宜。
凌茴打算帶著他坐大白雕趕過去,哪成想,藺鏡一靠近大白雕,這傻雕一跳三尺遠,扭扭捏捏的躲開了。
凌茴:“……”
藺鏡:“……”
他極好脾氣的請教道:“它認生?”
凌茴暗暗清了清喉嚨,極響亮的回道:“它害羞。”
明明是隻公雕好麼,這麼扭捏作態真的好麼,她還沒羞澀呢,它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姑娘說笑了。”藺鏡乾巴巴的自我解圍道。
“這隻雕是坐不成了,我們走水路吧。”凌茴提議道,水路她擅長啊,況且水路比旱路平穩一些,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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