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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推薦了表叔杜泉,杜泉在春陵縣有幾畝田地,去年年成不好莊稼歉收日子不太好過,不過勝在人老實又能幹,應該能勝任沈莊的事務。
沈茹也是見過這位表叔的,的確是個憨厚人。
母女兩個就這麼決定了,沈茹又請示了父親,沈萬銀沒有意見。當天下午,沈茹便讓人把杜泉叫進了沈家。
沈茹在花廳見了這位表叔,聽聞要將沈莊交給他打理,他摩拳擦掌喜不自勝。
沈茹談及要在林地和田畝周圍多種桃樹,杜泉連連點頭,“是那個理!桃子做了桃脯,不管饑年荒年都有的吃。”
沈茹笑道:“那就麻煩表叔了,儘快幫忙採買了桃樹苗,招了人,儘快的開始。有需要儘可來找我。”杜泉急忙點頭,麻利的去辦了。
她得了閒,又回自己屋裡拿起了針線,自己家事忙碌,一連幾天還沒繡完,鞋面上繡的不是小茜說的松鶴延年,而是巖上雪松,取的是“百折不撓傲雪欺霜”的意思。上次見那人一雙好鞋都沒有,看著怪可憐,便打算替他做一雙。
小茜進了院子,見她又開始拿那鞋面開始繡,發出嘿嘿的笑聲,沈茹沒有察覺。
小茜湊過來,神秘兮兮的說:“姑娘,有新聞呢。”
“什麼新聞?”
“縣裡頭招捕快!”
沈茹頭也沒抬,手下穿針引線不停,隨意道:“那又什麼稀奇,縣裡不是隔一兩年就招捕快嗎?”
小茜嘿嘿的笑:“聽說陸大郎也去應召了!你說,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沈茹一愣,針不小心扎到了手指,痛的她吸了一口冷氣。
他去考捕快?
陸歆在春陵縣也算是有名頭的人,提起他,那還不是春陵縣第一號的破落戶浪蕩子?他去考捕快?真是跌落一堆人的下巴。
沈茹驚訝的是,前世他似乎並沒有做捕快,現在怎麼變了?
又想起昨日在石縣尉家碰到他,他去套石縣尉的近乎,難不成是為了做捕快?
有可能!
小茜狡黠的看她:“姑娘,你說陸公子當了捕快是不是就算的是個有身份的人,到時候是不是就可以跟你提親了?他會不會就是為了這個?”
沈茹啐她:“小丫頭,瞎想什麼?他考他的捕快,關我何事?”
小茜“咦”了一聲,促狹的看她,“姑娘口是心非,明明臉都紅了。”
沈茹美目嗔她:“再胡說,撕了你的嘴!”
縣衙的大院子裡,石衝正在招考捕快,因著今年北方連遇天災,流民漸多,流民逃竄之時便會引起當地的治安問題,附近各州縣都警惕起來,開始多招收捕快,以保縣城安全。
院子裡,一溜放著許多大石墩,一個石墩能有百來斤,正有壯實青年提著石墩來來回回的走,能走兩個來回便算體能過關。
其餘還有文字考試,這個考試不嚴,認得幾個字就放過去。
最要緊的考試,是武藝的考試,一個老成捕快正同一個年輕人對打,不過幾招,伸腿一絆,就將年輕人絆倒在地。
“就這水平,還來考捕快,別還沒出門就給盜匪一刀砍了!”邢捕快冷笑,雙手叉腰,指著地上的青年笑罵道:“乳臭未乾的小子,回家多吃幾年奶再來吧!”
一語落下,圍觀的眾人哈哈大笑,地上的年輕人灰頭土臉的爬起來滿臉羞愧的逃走了。
縣尉石衝站在石臺子上看著,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他看向人群外的一個人,那青年身著粗布青衣,雙手環胸慵懶的靠牆站著,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冷眼旁觀這場鬧劇,眸底掠過一絲鄙夷。
石衝想起那日他在城南狹巷遇到的險情。
那天,他追的汪洋大盜外號“孤狼”,殺人越貨無所不為,朝廷早已下了海捕令,幾年了都沒人抓得住他。
他自恃武藝超群,得知孤狼來了春陵,佈置了許多人馬,終於趕得孤狼躥出,他急於求成,一個人趕著孤狼到了城南狹巷,那是一個死衚衕,孤狼無處可逃,石衝本以為這次可以立下大功,哪知道這汪洋大盜武藝超群,一把玉環刀使的出神入化,孤狼挑了他手裡的長刀,眼看著玉環刀朝著他的脖子砍過來,他當時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突的清脆的“叮噹”一聲,一樣東西打飛了獨狼的玉環刀。
他驀然睜開眼睛,便看到牆頭上半蹲著一個年輕人。
他臉上斜斜一道刀疤,亦如今天這般,嘴角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鄙夷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