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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無戰力,實乃不願戰。
哪怕南國此戰勝了, 建業朝堂的世家長長舒口氣,仍有一部分覺得自己證明了實力後,不必乘勝追擊,而是談判甚好。打仗就需要從他們的庫房中掏錢, 自私的世家勢力看不到利益,掏錢掏得不甘不願。這一派世家, 和暗藏私心的趙王劉槐等勢力聯合一路, 想讓陸三郎回建業, 派其他有名的文士去減少北國怒火。重啟談判。
這方勢力在朝堂上所佔人數不少。
而陳王劉俶、陸家所持的, 則是反意見。認為一事不煩二主, 陸三郎此事辦的不錯,北人奸詐,不可報以幻想。陸三郎在北方,比他們更清楚時局。陸三郎若認為有繼續戰的必要,朝堂當全力支援。
和陸二郎夢中的差別,是在陸二郎的努力下,他說服了自己的父親,說服了無所謂的家族,讓他們站到陳王那一派。陳王背後的勢力比夢中要強,讓他底氣多了,也讓反方如趙王更加忌諱,更加瘋狂反對。
是戰是和,在己方有實力、卻也要付出一些代價的時候,總是討論不出結果。
雙方在朝堂上爭執,自然將邊關的將士、糧草耽誤下來。陳王提了許多次,朝堂態度不積極。幸虧之前已有周揚靈離都去助,陳王劉俶眼下不過是麻痺政敵,拖延時間。恰好,對方也以為拖延時間有利於和談。雙方詭異地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既然士大夫們糾結不下,問題自然送去了皇帝陛下那裡,請皇帝定奪。
深宮之中,老皇帝拿到宦者送上來的奏摺,就頭疼地扔下去。宮殿中央,舞女跳舞,歌女彈唱。那戲腔清新圓潤,飄在殿堂中。陪伴老皇帝坐在上位的北國公主悄悄打量一眼那位皇帝,看到陛下在拿到奏摺後,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陛下閉上了眼,手曲在案扶手上打著拍子,不願聽宦者嘀嘀咕咕北方那些戰事。
陛下有些不滿。
北國公主心裡敏感一蕩,從陛下那平靜的臉色中,意識到老皇帝並非對世家毫無意見。北國公主看老皇帝的神色,仔細地回憶了自己想說的話,才娓娓道來:“……其實我北國也願意和南國談判,只陸三郎恃才傲物,以為我們是陰謀,卡著關總不肯鬆口。”
公主想到那位記憶中清雋風流的郎君,心一陣陣發痴,很快,卻又被一種暗藏著嫉恨的更瘋狂的情緒取代:“……陸三郎那樣的世家子弟,瞧不起旁人吧?陛下,您看您說話在朝上,還要看世家的臉色,多受委屈。”
老皇帝心中如是認為。
但他面上不耐:“閉嘴。你懂什麼。”
北國公主一僵,臉色微白,咬唇咬得唇間鮮紅滲血。她好端端的和親,這個老色。鬼非但不重視她,寵愛其他那幾個他兒子送來的美人,如今還這樣羞辱她。她哪怕是入了他的後宮,曾經她也是公主。
臉面這樣被人看不起!
不就是一個南國麼!
待他們北國勝了、待北國勝了……北國公主垂下眼眸,柔婉道:“妾只是怕皇權旁落,陛下被他們矇蔽了心神。妾聽聞陸三郎在南國的名望很高,他若再厲害,世家當更得意。那陛下就……是妾說多了。陛下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呢?”
老皇帝冷哼了一聲。
他知道北國恐怕有點小心思,但他不當回事。北國不過喜歡汝陽那幾郡而已,且還會給南國補償。這就是和談。老皇帝坐穩這個皇位,靠的是各方勢力的平衡。例如皇權和世家的平衡。他當初這個皇位,就是靠世家支援。然現在,這平衡越來越困難了。陳王還把寒門引了進來,老皇帝倒想看看陳王能做到哪一步。
時代已經變了。
他老了。
世家野心大了,皇室野心也大了。二者碰撞,必然生事。
老皇帝卻自覺年紀已大,不願夾在他們中間充當和事老,左右裝孫子。他活不了多久了,本來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靠人參、玉芝、丹藥吊著;現在沉迷女色後,更是耗損良多。老皇帝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作出什麼了不起的成就,他只求在自己當皇帝的最後幾年醉生夢死,享受剩下生命。南國存在的問題,留給後面的皇帝去頭疼吧。
老皇帝的思緒飄遠,想等著朝廷吵出一個章程後,自己再頒佈聖旨,兩不得罪。但許是想到後面的皇帝繼承者,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父親臨走前交給自己的密旨——那封因疼愛幼子、指幼子衡陽王做繼位者的遺詔。
衡陽王劉慕。他最小的弟弟,父親生前最喜歡的小兒子,母親最掛念的孝子,呵。
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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