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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同意的。”
元梓筠掂量著自己的鞭子,另一隻手也託著似乎是在打量這細長鞭子上的倒鉤,眼角眉梢漫不經心地泛起笑意,踱著微步,斟酌道,“墨從安以下犯上,多次對末將無禮,末將還請皇上允許末將教會他這個道理。”
元梓文慶幸自己的機警,強忍著笑意壓下嘴角的翹起,“皇姐所言極是,‘尊卑有序則上下和’。只是墨從安以下犯上應按律法處理。皇姐既然心疼未來夫婿,不願他承受責罰便親自動手,朕想也是可以破例的。”
元梓筠一時哽住了,聽到“夫婿”二字只覺得渾身像是鐵生了鏽一般不靈活,又像是渾身上下的血都往臉上湧。她想,偏偏那人是墨從安,怎麼那人,就是墨從安呢。
她用打量的眼神去探尋元梓文臉上的表情,以分辨他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提及,偏偏元梓文的表情坦蕩極了,一點也不像是故意戲弄她的模樣。
元梓筠抿了抿唇,“謝皇上理解,那墨從安末將便是教訓定了。”
“嗯?”元梓文楞了一下。
他顯然沒想到皇姐不按套路來,竟然會順著自己的話說。他深表同情地看著墨從安,後者臉上未曾出現一絲恐懼。
他站著身子,眸子裡仍是那一層水霧,透過水霧之後卻是深不見底的寒潭,誰也看不透他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無時無刻散發的淡然,彷彿將世間萬物都看得清清楚楚,什麼在他面前都是無所遁形,彷彿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個跳樑小醜。他身材挺拔,卻僵硬得像一塊大石頭,仔細地看過去,又能察覺那人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他在想什麼?是年少時的初遇?還是多年後的守護?
像是侍奉了多年卻不曾結出苞的花朵,倏忽之間一夜長大,將最美的姿態綻放在他跟前。盡然妖嬈。
這一天,他等了多久。
所以面對之時,他屏住呼吸,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容易消散的夢境。
又或許,他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是,他未曾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到來,讓人措手不及、甚至來不及打理自己的表情。
元梓筠卻絲毫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她從來都是這麼坦蕩的人,既然和墨從安的婚事已經在宴席之上讓群臣周知,便是名正言順。
她長公主的夫婿,不能打,還能做什麼?
見到元梓筠似乎還挺認真的模樣,元梓文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皇姐,朕覺得如今你們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
元梓筠皺眉,“你就那麼怕我嫁不出去?”
從她回來開始,他就百般想要給自己找個歸宿。若不是墨從安,是不是還會有李從安、張從安在排隊等著自己?
一想到這,元梓筠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元梓文看了眼對面的墨從安那表情,他認識那人多年怎能不知,隨即爽朗地笑起來,“哪裡是朕著急,明明是你未來的夫婿著急啊。”
元梓筠聞此回頭看了一眼,他眉梢似乎帶著清風,沒什麼表情,眼眸卻深邃得彷彿能將所有的星辰都吸入其中,那明眸就那樣落在她的臉上,元梓筠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太欺負他了些。
她輕輕扯了扯他那繡著清風圖案白淨的衣袖,微微低下臉龐,語音輕柔得像是微風,似乎故意不叫他人聽見似的,“那我進了你家的門,再好好教訓你。”
墨從安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片輕柔的羽毛拂過似得,身體變得更加僵硬,熱血卻又似乎翻湧起來,想要笑,淚腺處又有些痠疼,他低著頭盯著她手扯的那處,忍不住調戲她,“到時候,就不知道誰教訓誰了。”
元梓筠一時沒聽懂什麼意思,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拔高了聲音問:“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成親了之後,你還要教訓我?”
微微上翹的眼角無聲地訴說著不滿,元梓文早已笑開,轉而又用嚴肅的語氣說道:“你們啊,別當著朕的面調情。”
“調情?”元梓筠憤懣道:“你到底跟誰親?他都要欺負我了你都不管!”
元梓文聞此笑得更大聲了,“你們成親了,就都是朕的親人。但是皇姐,你可別指望朕向著你,就你這脾性,誰能欺負著你啊。你到時候可把從安往輕裡揍。”
“我什麼脾性?”元梓筠聽此不高興了,“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他都欺負我好幾次了!”
墨從安嘴角洩出笑意,“那梓筠倒是說說,我都是怎麼欺負你的?”
元梓筠哽住了,他怎麼欺負自己的?裝醉戲弄自己、強吻自己、佔自己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