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天我根本沒看見你的秘籍。”
元梓筠繞著他走了一圈,精明的視線在他身上打轉,語氣漫不經心又帶著點玩味,“是嗎?師叔?”
清虛聽到這稱呼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他鎮定下來,“你早就知道了?”
“你以為你自己很高明?”元梓筠反問道。
清虛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都敗在這個小丫頭手裡了。
元梓筠本就對清虛持有懷疑態度,認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救自己,正好有一日無意中瞥見了阿青脖子後面露出一塊標記,黑色的薔薇花綻放出一角。
子弦谷的師徒都會在身上紋上這麼一朵薔薇花以彰顯自己的身份,但是紋的位置不同,元梓筠是在耳根後,墨從安是在腰側。
元梓筠驚歎不已,阿青竟然也是她的同門,可她見阿青和她一般年紀大小,怎麼會沒見過她呢?再者,既然阿青與她同門,那麼清虛一定也是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那個擅長醫術的師叔,那個曾經子弦谷的傳奇人物。不過師叔的名字叫清潭,就為了偷師傅交給她的那本秘籍,被罰去了別處。
現在想起,一切都同他的境況契合,被關在一處,擅長醫術等等都分毫不差。這麼一推測,那麼清虛救她也就說得通了。
他接近她,不就是為了她手裡的那本秘籍麼?
清虛眼下被揭穿也沒什麼好否認的,“我也沒打算怎麼騙你,不然你現在也就猜不出來咯。”
元梓筠笑了一聲,“我也沒打算怎麼追究你,不然你現在也就沒辦法站在我面前了。”
“小丫頭挺猖狂,目無尊長,我是你師叔。”他強調道。
元梓筠偏要扎他的心,“你早就被逐出師門了,我在你面前猖狂你還能咬我?”
清虛一時哽住了。
元梓筠看他的模樣笑,心想她果然是把墨從安嗆人的本事學了十成十啊。
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墨從安不在了,她或許會活成另一個墨從安。
元梓筠看著清虛八卦地問,“你究竟為什麼要偷那本秘籍?”
據她所知,那本秘籍最後終究是會傳給子弦谷的繼承人的。
“你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他的眼裡慢慢地沁出一絲悲傷,嘴角浮出笑容,像是要用那暖意毫不在意的笑容徹徹底底地遮蓋他眼底的悲傷一樣。
“我都有孩子了,怎麼會不懂?”她的嘴角浮著淺淺的笑,並沒有因為他叫她小丫頭,覺得她什麼都不懂就生氣,她淺淡地說出這一句話,望向他的眼底,突然就覺得他們之間並不是年齡的差距,而是他眼底歲月的滄桑感太深厚了。
清虛不願意說話了。
悲傷往往蟄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出其不意地冒出來將人刺傷。哪怕是外人面前最輕佻的清虛內心深處也有不能觸及的地方。
識相的元梓筠沒有再問。
清虛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她變了好多。在暖色陽光的籠罩下,她的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笑容淺淡。
他突然問,“你同他始終為敵,你就沒有想過戰事結束了之後你和他之間怎麼辦麼?”
“船到橋頭自然直。”元梓筠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其實心裡卻是波濤洶湧,因為她只允許自己贏,所以再無退路。是敵人又能怎麼辦?
他是雪泠又如何?她和他之間的糾葛那麼深,難道就因為他不記得她了,就可以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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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始料未及的還在後面。
邊城蹉跎著歲月,轉眼間又到嚴冬,元梓筠與敵軍對抗許久,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盡了。按著形勢來看,元梓筠這方佔了上風,然而士兵還沒來得及開心就傳來都城被攻陷的訊息。
當時元梓筠正舉著自己的玲瓏槍準備刺入敵軍的心臟,在聽到訊息的時候失了魂魄,敵軍的長劍差點刺破她胸膛。而後她像是瘋魔了一般瘋狂地反擊。
她的國即是她的家,如今失了國怎麼不失家?她的孩子還在都城,她的弟弟、她至親的墓穴,都在都城,可是那裡,被攻陷了。
一個王朝的覆滅,原來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沒有哪一刻比現在讓元梓筠更恨墨從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矛盾麼?可笑麼?她曾想以後都不會恨墨從安。她曾想他亦然無奈,她不該強求。
但家國大事面前,她的生死猶可以置之度外,又怎提兒女情長?她開始恨墨從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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