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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山莊在棲鳳山上,有二十畝地大,莊子不大里面修的很精巧。進了二門,裡面就有一條寬闊的大道,繞過假山往前邊走,可以看到潺潺溪流汩汩流動,唐夫人站在門口迎接她,挨著她站著的是一身紫綃翠紋裙的姑娘,她鵝蛋臉兒,方下巴,眉毛粗而黑,面板白裡透紅,頭上插著雲腳珍珠卷鬚簪 ,是個健康活潑的姑娘,此時正對著她擠眉弄眼。
唐夫人指著唐晏跟玉彤道:“你們倆姐妹這幾日苦夏沒走動,怕是忍不住了吧,快去一起說說話。”
說罷又對玉佳招手:“哎喲,這姑娘生的真俊,伯母頭次見你,把這個珊瑚手釧送給你玩吧。”
玉佳還是頭次見外人對她這麼好,又看曲氏點頭,才收下又靦腆道謝。
一聽唐夫人那麼一說,唐晏早就拉著玉彤去了莊子上盪鞦韆,倆人雖說在盪鞦韆,卻也是說知心話。唐晏雖說比玉彤大四歲,可她性子憨直爽朗,許多事情總覺得要跟玉彤說說才覺得事情了結了。前幾天天氣太熱沒出門,現在看到玉彤就巴巴的說了起來。
“我哥哥都二十的人了,就因為定了娃娃親,所以要五年後才能娶親,前幾天我們家去那姑娘家裡打聽過了,說她是個病罐子,我娘心裡急著呢!”
“也不能這麼說,誰還沒個頭痛腦熱的,說不準過幾天就好了。”玉彤勸道。
她知道唐家結這門親事也是無奈,唐晏的父親家境貧寒,她母親是落魄的官家小姐,她父親能讀書全靠唐晏的母親的嫁妝。讀書不僅僅要錢,而且也要門路,所以唐通判就投在國子監祭酒史大人的名下。
而唐晏的兄長素有才名,十歲的時候就打算下場,所以史家看中了她兄長,便許了唐家大哥跟史家姑娘的親事。可當時定親的時候才知道史姑娘才剛生下來,唐大哥足足比人家大了十歲,現在那姑娘也不過只比玉彤大一歲,還是個小姑娘呢?
唐家家風不錯,所以唐夫人只有一兒一女,他們家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傳宗接代全在兒媳婦身上,一聽說史家姑娘身體不好,可不就急了嗎?
顯然唐晏對她們家的事情更感興趣,她用手肘拐了一下玉彤:“你們家的那個怎麼敢拒親?我本來還想找你去玩,我娘說你們家正忙著,所以我就沒去。”
第四章
聽到這個玉彤就嘆了一口氣:“本來爹孃也是為她好,當時問了冒姨娘的意見,那倆母女都不反對,後來又來那麼一出,爹孃都生氣的很。”而且據她瞭解,得罪了地頭蛇,本來還想在益州再多做幾年的張釗,可能打算申請調動。
古有天府之國的美譽,益州不如江浙富庶,可鹽田無數,要不然這裡山路崎嶇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趨之若鶩。張釗到益州已經要滿三年了,按照正常官員調動,要不然就往上升要不然就平調,因為張釗在益州也做了不少實事,而冷知府並不得人心,還因為老婆孩子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張釗當時的想法是留在益州。
由此特意選的鐘家少爺,鍾家是益州有名的鹽商,他親姐姐又是廣平侯的三兒媳,最重要的是他姐夫現在在禁衛軍,是個很能說得上話的人。結這樣的親家,且不說張釗在益州能順利許多,就是庶女也有出頭的一天,這樣好的事情偏偏被不懂事的女兒給破壞了,張釗還要擔心鍾家的報復,留在益州是斷不可能的了。
玉彤本來是不太清楚這些的,還好她的大丫頭春櫻是魏媽媽的侄女,她又是曲氏的親女兒,魏媽媽對她不算防備,稍微透露兩句給春櫻,玉彤就知道了。
當時玉彤穿越過來的時候,家裡並不像現在這樣,她出生在雲南的一個逼仄的官署裡面,那個時候她就睡在曲氏房間的一個小隔間,沒少聽到曲氏跟張釗因為錢的事情一商量就是一晚上。
那個時候曲氏穿的衣裳據魏媽媽抱怨,都是穿的舊衣服,這在侯府是要被嘲笑的,可沒錢就成了張釗夫妻的難事。後來是張釗做了點實事,又跟上官送了不少好處才升到六品。張釗發狠的做了幾年,倆個兒子都折在時疫中,可見他用了多大勁才升了益州知州。
此後家庭才稍微富裕一點,玉彤也能做個名副其實的官家小姐,可她知道這些都是父母以及哥哥們犧牲了許多換來的,所以她特別討厭玉柔也是覺得她實在是不懂事,你若跟冒姨娘不同意,曲氏也不會直接定親,可她們先是假意同意,又蓄意破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真的是想壞張釗的前途。
玉彤正在這邊擔憂,卻道曲氏也正在跟唐夫人商量張玉柔的婚事,她道:“家中醜事想必你也有耳聞吧。”
唐夫人心裡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