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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若夢的手越來越緩慢,她準備給他們點著那根導火線了。
站了那麼久,吹了半晚的風,不免覺得不舒服,她要結束這個畫面。
琴聲不知什麼時候響起,也不知是打哪來,好像每個臺都在播放著,搖控器轉換著頻道,畫面相同,而聲音也換成了那高低起伏的樂音。
街邊那個廣告牌上不再是飲料洗頭水,而是換成了高山流水,雄偉的山峰,奔騰的江河,伴隨著琴聲而轉換。
高樓之上,燕若夢正在盤算著一會該如何修理那兩件討厭的傢伙。突然間她的身邊卻飄過一陣悠揚的琴聲,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小山坡,有一個人正在埋首捂琴,他低著頭,雙手撥弄著琴絃,十分專著的彈著。不知不覺間她彷彿被其吸引住了,好想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可是任憑她怎麼看都看不清。
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不由自主地想走過去,可是怎麼走,離他依然有著一段距離。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空氣將聲音拖長,飄遠。
洛絳雪只是看到一抹紫線消失在天際,而幾步外的燕若夢卻不見蹤影。再回首,剛才那還趴在地上裝死的江濤卻是一躍而起,幾個起落已到了對面的樓頂,一眨眼又消失無蹤。
追哪個?
突然間洛絳雪有些懵了,一個是真正的敵人,另一個卻是勁敵。可都是敵嗎?他何時惹怒她了,得罪她了?而她呢,引為摯交,視同親友,如今卻要刀劍相向。
琴音時而雄壯高亢,時而舒暢流利,時而又哀愁憂怨,直攪得人情起伏不定。
忽然間她覺得很累很累,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驚醒過來,一瞥眼卻看到立在一旁的靈鷲,她的臉上溼乎乎的,彷彿在哭。
“你怎麼啦?”
認識她也有二十年了,這個倔強、兇悍的小妖精就算是面對死亡,也不會讓她低頭求饒,如今她是怎麼了,竟然讓她如此。
靈鷲搖著頭,不作聲,任由眼淚滑過臉頰。
妖是沒有眼淚的,但是並不代表不會哭,可如今卻剛剛相反,她沒有哭,可是卻淚流滿面。多少年了,聽過多少天籟之音,可是卻沒有一首像如今這首那樣使她感動,是他嗎?是主人的凌大哥,是他回來了嗎?那麼是不是表示主人也回來了?
那自己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
“照顧好你們自己……等我回來,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又或許要一百年……你們不會死的,因為我不會死。”
兩千多年了,她和雪鷹還活著,為了等他們的主人。主人說他們不會死,他們真的活了下來。那主人說她會回來,那麼她就一定會回來。
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得他們嗎?他們已不是當年那兩隻小鷹小雕了,他們已化作人形。她還認得出他們嗎?
莫名的,在靈鷲心裡,又是喜,又是驚……
常康寧扶著門框,偷偷往裡瞧,可是什麼也看不見,因為關上了門。
可是他卻知道里面有些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了空才從裡面出來。常康寧趕緊往旁邊縮了縮,若無其事般像是偶爾經過一樣。
了空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就好像沒看到他似的,從他身邊走過。
常康寧低著頭,咬了咬牙,又往裡面瞄了瞄。
這個時候,衛宅的大門虛掩著,好像剛剛有人出入過。
大門前擺著一張酸枝桌椅,桌上則放著一把古琴。古琴又稱為瑤琴、玉琴或七絃琴,仍伏羲氏所琢。傳說伏羲看到鳳凰來儀,飛墜在一株梧桐樹上。那梧桐高三丈三尺,按三十三天之數。按天、地、人三才,截為三段;因為上段聲音太清,下段聲音太濁,只有中段,清濁相濟,輕重相兼。故取中間一段送長流水中,浸七十二日,按七十二候之數;取起陰乾,選吉日良時鑿成樂器。最初,此琴有五條弦,外按金、木、水、火、土,內按宮、商、角、徵、羽。後來,周文王添弦一根,稱為文弦,周武王又添弦一根,稱為武弦。因此,這琴又稱文武七絃琴。桌上的這張琴正好是七根弦,此琴雖然上了漆,可是從琴身之木質來看,這張琴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只是不知是何來歷,會有什麼樣的故事。
這個時候正有個人坐在那矮几上,輕移著手指撥弄琴絃,他面對著屋內,背對著大門,彷彿只願獨自縱情於琴聲中,不願與人分享。
琴音就是那兒傳出來的,燕若夢遠遠的就放慢了腳步,一步步走過去,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