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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種痛,比她分娩時來得更加猛烈。
那嬰兒彷彿知道要與母親分離,也大聲的哭起來。
哭是最原始的感情,人會哭,動物會哭,植物會哭,就連天也會哭。天若是哭了就會下雨。
很多人都是傷心難過才會哭,其實開心的時候同樣會哭,高興也會哭,甚至有時候莫明其妙都會哭。而有些人更是以哭為職業,那就是哭靈。打齋的時候常常會見到這些人的身影,不需要什麼感情,只需要眼淚和嘴巴,就帶著一群人跟著來哭,那場面甚是壯觀。
然而此時此地,一個鬼母,一個鬼子,臍帶剛斷,是不是代表就要從此骨肉分離。
飄遠的浮雲不知何時又移了回來,再一次遮住了月光。
地面原本乾爽揚塵,可現在卻是印下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夜間的露水怎麼會有那麼多?
g01很想快點離開現場,這樣就聽不到這哭聲。然而他們腳上像是灌了鉛一般,走得很慢很慢。他們很想回去幫助她,但是燕若夢的吩咐他們卻不得不聽從。
走著走著,屠俊毅實在受不了,一把奪過常康寧揹著的銅錢劍,轉身走了回去。
“喂,你想幹什麼。”常康寧喊著追了過去。
只見屠俊毅把劍劃了個劍花,對那個鬼差道:“放下小孩。”
鬼差不肯,抱著嬰兒退後幾步。屠俊毅便把劍一揮,架在鬼差的脖子上,鬼差嚇得一鬆手,扔下小孩,屠俊毅連忙接著,鬼差趁機走了。
轉眼間白霧散去,一切恢復如常。或許原本如此,剛才的不過是一場幻覺。
“發生什麼事了?”那一邊燕若夢似乎也感到不對勁。
“師叔姐姐,屠俊毅把鬼差打走了。”常康寧喏喏的道。
“什麼?你們怎麼那麼不聽話?”燕若夢氣得連罵人也罵不出來了。
常康寧還想說什麼的,卻聽到手機裡傳出“嘟嘟嘟”的聲音,對方掛機了。他回頭望著那些隊員努了努嘴,你們這些人盡會給他惹事。
屠俊毅把嬰兒遞給那女鬼道:“你的寶寶。”
“謝謝。”那女鬼接過嬰兒看了又看,親了又親,愛不釋手。
在母親懷中,嬰兒的哭聲漸漸停止,睡了過去。
g01們看著這一幕真不知說什麼好了,這些年來他們執行任務時,見過無數的分離,又見過不少的相聚,然而卻沒有此時此地所見到的能使他們動容。他們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此時竟然有落淚的衝動。
總是以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不管他生前是好是惡,活了百年還是幼年夭折。他死去了就什麼都與他無關,世間的一切都是留給活著的人的。想不到死後還有去處,還有七情六慾,繼續重複著活著時那種形式。既然如此,那生與死又有何分別。活著的人又比死去的人好到哪去,又有何可以驕傲的。
月亮緩緩往另一邊移去,人有自己要走的路,它同樣也有。
夜無風,顯得特別的靜,只有女鬼輕輕哼著小曲在哄著她的孩子,她蒼白的臉上洋溢著神聖的光芒。眾人站在一旁,不發半語,生怕打擾了他們。
突然間一聲怒吼打破了這一片的寂靜。
“究竟是誰將鬼差打走的?”
燕若夢滿臉怒容衝了過來,她的氣有點兒喘,很顯然剛才跑得很快。
常康寧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糟了,小心翼翼地往別人身後縮去。
眾人看向屠俊毅,後者立即道:“是我。”話音剛落,燕若夢手掌一揮落到他臉上。“啪”很響的一聲,大家都嚇了一跳。
“為什麼打我?”屠俊毅不服的瞪著她,臉上又驚又愕,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身為特種兵,別人要打中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燕若夢出手很快,全無徵召,而且他根本就想不到她會打他的。若換作平日他肯定會還手,可今天他並不想打架,更不想對一個女人動粗。故只是忍著。
燕若夢冷冷地掃視著眾人,道:“我讓你們離開這兒,為什麼不聽?”她又氣又恨,她看著這些人就像是看著一群不聽話的小孩般,無論大人說什麼,他們不單不聽,還故意逆向而行。
“我們有聽的呀,只是……”朱明華本想解釋,但燕若夢的手更快,又刮到了他面前。他捂住臉愕然的看著對方,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g01們全都愣住了,在部隊時他們同樣會做錯事,但他們的教官、上司都不會這樣刮人的,最多是責罵,或是處罰,大不了是捲包袱走人。士可殺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