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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差幾個就好了。”又閉上雙目,雙手高舉,嘴裡念道:“曩謨三滿多母馱喃,阿缽囉底賀多舍娑娜喃,怛侄他,唵,佉佉佉呬佉呬,吽吽……”眼睛裡晶瑩的淚滴滾出,隨著匍匐而滴落沃土。
“……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念畢,嘎嘎站定,兩行淚未乾,胸口還有些微抽搐,但眼中悲切已有收斂。“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聖使大人。”
“啊。”卓木強巴趕緊將手中已握得沾滿汗漬的天珠和玉蠶遞了過去,聲音漸低道:“多吉說,讓我把這個給你,並……並告訴你,不要再,站在,村口,等他了……”
“嗯……”嘎嘎淚眼摩挲地接過那兩件東西,睹物思人,忍不住悲慼又生。她手指輕撫過玉蠶,道:“這是我送給他的提籠,他又還給我了,他又還給我了……嗯!”嘎嘎用盡力氣將那玉蠶扔了出去,傷心道:“都怪我,我不該把它送給多吉的。那位哥哥明明說過,這提籠雖然好看,卻是魔鬼的傑作。”
“你說你扔出去的那是什麼?哪位哥哥告訴你的?”卓木強巴還沒想好怎麼安慰這小姑娘,亞拉法師突然失去冷靜地問道。
卓木強巴不明白,追問道:“怎麼了?亞拉法師?”
亞拉法師道:“強巴少爺或許還不知道,我們說的玉蠶或者是玉蟲都沒什麼,可是小姑娘說的卻是一個忌諱的稱謂。那是魔鬼的名字,在我們宗教中,是不能直呼其名的,否則會帶來災難和厄運。”
嘎嘎道:“我,我不知道啊。那位哥哥是這樣說的,他說那是惡魔施的法術,將它喜歡的東西都變成精美的石頭,永久地儲存起來;在他們那裡有很多這樣的石頭,有的是動物變的,有的是樹……我早知道就……我早知道這樣的話……”她又悲痛地哭了起來。
亞拉法師道:“他們那裡?那個哥哥不是你們村裡的人?你是在哪裡遇到他的?”
嘎嘎啜泣道:“我在放羊的時候,羊兒找到了他,那時他已經餓得快昏過去了,渾身溼透,凍得直哆嗦,我用糌粑、足瑪(厥麻)和青稞酒救醒了他。他很害怕,說自己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他反覆說,所有的人都死了,所有的羊都死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我們的話……”
“你,你說什麼!”這次卓木強巴瞪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嘎嘎,道:“那個,那個哥哥,他長什麼樣?”
面對聖使大人的提問,嘎嘎低頭回憶道:“那個哥哥……他,他頭髮很長,當時我只顧著救人了,沒注意看呢。”想一想,又道:“啊,他胸口有一尊六臂觀音菩薩像,那個,很尊貴的。”
卓木強巴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戈巴族的瘋子竟然是從這裡離開的,那麼他口中說的地獄之門,就應該是工布村守護的地獄之門。難道唐濤也是從這裡抵達香巴拉的?不,絕不可能!唐濤是開著車逃出來的,也就是說,唐濤去的那個地方,根本就和蒙河的瘋子是兩個地方?紫麒麟所居住的並不是帕巴拉神廟,帕巴拉神廟也沒有紫麒麟守護,這樣的話,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那麼巴桑呢?他們也是走的雪山,他們去過的地方是否和唐濤去的是同一個地方?還是說,他們去的是另一個荒無人際的世外之地?不對,巴桑他們曾經見過戈巴族人,如果說他們去的地方不是香巴拉,那怎麼又會見到戈巴族人?難道是不同的分支?卓木強巴一時頭大如鬥。西藏實在有太多的無人區,太多的神聖雪山,裡面究竟隱藏著多少秘密,沒有人說得清,稍不留意,就將踏入一片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或者是與世隔絕的人間聖地。這裡到處都有虔誠的信徒,到處都是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妙畫卷,或許正因如此,那些厭倦城市水泥森林和機械噪音的人們,才會對這片土地如此嚮往,他們尋找的,是心中的片刻安寧,與自然的片刻接近。究竟哪裡,才是自己要找尋的呢?
岳陽道:“法師,強巴少爺,你們都是怎麼啦?”
卓木強巴望著張立道:“蒙河的瘋子,你還記得嗎?張立。”卓木強巴又急迫地問嘎嘎道:“他還說過些什麼?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他的?把你當時遇到他的情況,詳細地回憶一遍吧!嘎嘎,這很重要!請你一定,仔細地……想起來!”
嘎嘎一邊啜泣,一邊回憶了大約三年前她和那個人見面的過程。當時那人身體很虛弱,醒來後似乎半好半壞,好的時候人很清醒,再三感謝嘎嘎救了他的命,還想報答她,嘎嘎看見那枚玉蠶很喜歡,他就送給了嘎嘎。但他只口不提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為什麼變成這副模樣,嘎嘎多問兩遍,他就顯得痛苦不堪,隨後似乎陷入恐懼之中,反覆唸叨“來了”和“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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