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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季節的更替,登記簿上還註明:哪天該輪到穿哪一套衣服,就連穿什麼鞋子,也同樣有一套嚴格的規定。
總之,賽微樂街的這所房子,在那位大名鼎鼎、放蕩不羈的西銳登住在這裡的時代,是個烏七八糟的地方,如今陳設得非常幽美,叫人一看就有輕鬆愉快的感覺。這兒沒有藏書室,甚至連書也沒有一本。這一點對福克先生說來沒有必要,因為俱樂部裡有兩個圖書館,一個是文藝書籍圖書館,另一個是法律和政治書籍圖書館,都可供他隨意閱覽。在他臥室裡面,有個不大不小的保險櫃,製造得非常堅固,既能防火,又可防賊。在他住宅裡面,絕無武器,無論是打獵用的,或者是打仗用的,統統沒有。這裡的一切都標誌著主人的好靜的性格。
路路通把這所住宅仔仔細細地察看一番之後,他情不自禁地搓著雙手,寬寬的臉膛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於是左一遍右一遍興高采烈地說:
“這太好了,這正是我的差事,福克先生跟我,我們倆準會合得來。他是一個不愛出去走動的人,他作事一板一眼活象一架機器!妙呀!伺候一架機器,我是沒有什麼抱怨的了。”
第三章
正文第三章 早上十一點半,福克先生照例走出賽微樂街住宅。他右腳在左腳前移動了五百七十五次,左腳在右腳前面移動了五百七十六次之後,就到了改良俱樂部。這是一座高大的建築物,矗立在寶馬爾大街上,蓋這樣一個俱樂部,至少也要花三百萬英鎊。
福克先生直接走進餐廳,裡面朝著花園的九個窗子都開啟了。花園裡的樹木已被秋天抹上了一層金黃的色彩。在餐廳裡,他坐在一向坐慣的老地方,桌上刀叉食具,都已擺好。這頓午餐包括有:一盤小吃,一盤加上等辣醬油的烹魚塊,一盤深紅色的烤牛肉配著香大黃和青醋栗果,另外還有一塊乾酪。吃完之後,再喝上幾杯俱樂部特備的好茶。把這些美食,一衝了事。
十二點四十七分,這位紳士從餐室起身走向大廳。那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裝飾著許多繪畫,每張畫上都鑲有裝璜講究的畫框。在大客廳裡,侍者遞給福克一份還沒有裁開的《泰晤士報》。於是他就用熟練的雙手,按版裁開,這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但從他的動作可以說明他已經是駕輕就熟習以為常了。他看這份報紙,一直要看到三點四十五分,接著再看剛到的《標準報》,一直看到吃晚飯。用晚餐的情況和午餐一樣,只是多加了一道上等英國蜜餞果品而已。
五點四十分,他又回到大廳,專心精讀《每日晨報》。
半小時後,有些改良俱樂部的會員也都進到大客廳裡,挨近生著炭火的壁爐。這幾位是和福克一起玩紙牌的老夥伴,跟福克一樣,全是“惠司脫”迷。其中安得露·斯圖阿特是工程師,約翰·蘇里萬和撒木耳·法郎丹是銀行家,多瑪斯·弗拉納剛是啤酒商,高傑·弱夫是英國國家銀行董事會董事。這些人既有金餞,又有聲望,在俱樂部的會員中,也都稱得起是金融工商界拔尖兒的人物。
“喂,弱夫先生,”多瑪斯·弗拉納剛問道,“這件盜竊案到底怎麼樣了?”
“得啦,”安得露·斯圖阿特插嘴說,“還不是歸銀行賠幾個錢算了!”
“我的看法跟您相反,”高傑·弱夫說,“我想我們會逮住這個賊的。警察廳已經在美洲歐洲所有重要的進出港口布置了許多十分機警能幹的偵探。依我看,這位樑上君子要想逃脫偵探的手掌,那是很困難的。”
“那末,是不是已經有了線索?”安得露·斯圖阿特接著問。
“我首先要說明,那人並不是個賊,”高傑·弱夫鄭重其事地說。
“怎麼!?偷了五萬五千鎊鈔票還不是個賊?”
“不是賊,”高傑·弱夫說。
“難道還是個企業家?”約翰·蘇里萬問道。
“《每日晨報》肯定地說他是一位紳士。”
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福克。他從報紙裡探出頭來,向大家致意,大夥也都還禮。
他們談到的事情正是聯合王國各種報紙爭辯得熱火朝天的問題。這事發生在三天以前,那天是9月29日,一大疊鈔票價值五萬五千鎊的鉅款,竟從英國國家銀行總出納員的小櫃檯上被人偷走了。
銀行副總裁高傑·弱夫先生向那些認為這件盜竊案發生得太容易因而感到驚奇的人們作了一番解釋,他說:“那時,出納員正在忙著記一筆三先令六便士的收款賬,他的眼睛當然不可能處處都看到。”
現在,最好先在這兒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