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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讓他那個傳家之寶的大銀表,一成不變地保持著倫敦時間。他在沿途各地都一直認為別人的鐘錶所指示的時間是錯誤的。可是今天,雖然他從沒有拔快或者倒拔自己的錶針,但是卻發現它和船上的大鐘走得完全一樣。
路路通之所以感到一種勝利的喜悅,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假如費克斯也在這裡的話,他很想聽聽這傢伙對他的表會說些什麼。
“這個混球兒,他給我羅嗦了一大堆什麼子午線啦,什麼太陽、月亮啦!”路路通說,“嘿!這種人,你要聽了他們的話,就別想再有一個準鐘點了。我早就知道,總有一天,太陽會照著我的表走的!……”
但是路路通並不瞭解,如果他的表面象那種義大利鍾一樣分做二十四個小時的話,他就一點也不可能象現在這樣洋洋得意了。若是那樣,當船上的大鐘指著早晨九點的時候,路路通表上的時針就會指著晚上九點,也就是二十四小時中的第二十一點,那麼他的表和船上的大鐘相差的時數就正好等於子午線一百八十度地區的時間和倫敦時間相差的時數。
即使費克斯能夠把這個道理講清楚,路路通大概也不會理解,即使他理解了,他也不會承認費克斯是對的。可是,假定說——當然這是不會有的事——這個偵探現在真的突然出現在這條船上的話,這個對他恨之入骨而又理直氣壯的路路通,準會用另外一種態度對待他,決不會跟他談大銀表的問題。
可是,費克斯現在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呢?……
費克斯不在別處,正是在格蘭特將軍號上。
實際上,這位密探一到了橫濱就離開了福克先生,馬上去找英國領事館,不過他打算當天還能找著福克先生。他在領事館終於拿到了那張從孟買開始一直跟在他後面轉寄了四十天的拘票。因為有關當局以為費克斯一定會乘卡爾納蒂克號,所以就把這張拘票也交這條船由香港寄來橫濱。可以想見,這件事使我們這位偵探多麼傷腦筋!拘票在這兒沒用了,成了一張廢紙!福克先生已經離開了英國的勢力範圍!現在要想逮捕他,就必須跟當地政府辦理引渡手續!
“算了!”費克斯在一陣怒氣平息了之後對自己說,“我的拘票在這兒是吃不開了。不過一到了英國本土,它還是照樣管事兒。福克這流氓,看樣子還真的是要回到英國去,他以為警察廳已經被他蒙過了。好吧!我就一直盯到底。至於說贓款,天知道還能剩下多少!旅費、獎金、訴訟費、保釋金、買大象以及其他一路上的種種支出,他已經揮霍了五千多英鎊了。不過,不管怎樣,銀行的錢反正多著呢!”
他拿定了主意之後,立即登上了格蘭特將軍號。當福克先生和艾娥達夫人上船的時候,費克斯已經在船上了。這時他萬想不到竟會看見了穿著一身日本古裝的路路通,他馬上躲進了自己的房艙,免得引起爭辯,把事情弄糟了。有一天由於旅客很多,費克斯認為自己絕不會被對手發現,他就出來了,可是冤家路窄,就在這個時候,他在前甲板上碰上了路路通。
這個法國小夥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掐住了費克斯的脖子,這下子旁邊圍著看的一些美國佬可高興了,他們立刻分成了兩派,就拿路路通和費克斯的勝敗賭起錢來了。小夥子左一拳,右一拳,把這個倒黴的密探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從這可以看出,法國拳擊術比英國把式高明得多。
路路通把費克斯揍了一頓之後,心裡象是得到了一點安慰,火氣也比較小了。這時費克斯的儀表已經很不象話了,他爬起來望著路路通,冷冷地說:“打夠了?”
“嗯,暫時打夠了。”
“那好吧,走,咱們去談談。”
“我還跟你……”
“對你主人有好處的事。”
路路通好象是被這個沉靜的敵手降服了似的,就跟著他一起到船頭甲板上坐下了。
“你揍了我一頓,”費克斯說,“這沒什麼,我早就等著你揍我呢。不過,現在你聽我說,我過去一向是和福克先生作對,但是從今以後,我要幫助他了。”
“啊!”路路通叫著說,“你現在也相信他是正人君子了?”
“不相信,”費克斯冷冰冰他說,“我相信他是個流氓。嘿!你別動手,聽我說完行不行!當福克先生在英國勢力範圍的時候,拖住福克,對我有好處,因為我要等倫敦寄給我拘票。為了這個目的,我用盡了一切辦法,我曾唆使孟買的僧侶趕到加爾各答起訴告他,我曾經在香港把你弄醉使你們分開,叫他搭不上去橫濱的船……”
路路通聽著,兩隻大拳頭握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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