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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狼的無情在這時候忽然開始有了一些波動,謝星珏心想,它對前人主人仍有著感情。
機甲如果擁有感情,並不一定會是好事,就像活的太久的一個人,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過去而陷入困惑,只有當走出困惑的時候,才能繼續前進。
“後來呢?”謝星珏聽的入迷,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的對手當時手上擁有的,就是鳳凰。”貪狼的聲音此刻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用複述一個故事一樣的語氣,講著一個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故事。
這句話重重的打在了謝星珏的身上,讓他心不可自已的痛了起來。
只是那一下,但是已經讓他無法呼吸了。
因為喻文卿手上持有的,就是鳳凰。
命運不會走的相似的,即便我和他政治理念不合,我絕不會和他走向對立的兩面。
然而真的如此嗎,亦或者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果真沒有這樣的念頭?
“你和喻文卿的路,幾乎和他們兩個一致。”貪狼不無悲憫的回頭看著謝星珏,看到了他眼睛中盛滿了矛盾,“只不過他們本身就是宿敵,彼此相互欽佩對方的能力,卻只能作為敵人,但因為這種敵對的狀態的存在,而讓他們的人生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無趣和寂寥。”
謝星珏強笑,“我不會讓事態走向那個地步的。”
貪狼聽見這句不可置否,這些不歸屬它的管轄,它只負責聽從和影響、誘惑主人做出自己想做的事情,沒有說教和規勸的義務,或者說這項功能。雖然它的言語中充滿著這種語句。
“我的上任主人欽佩的那個對手說過,無論是帝國還是聯盟,都是維護人類社會秩序的一個巨型國家機器,無論人類的發展如何壯大,都逃不過機器的維護秩序之下。尊以法制而非人治,只不過是為了讓所有人都平等:平等的生活,平等的接受懲罰。
誰都不能例外,誰也不能挑戰法律的權威。
法律之於人類社會,正如同規律之於宇宙,都是一項不可挑戰的鐵律,誰試圖動搖它,誰就要受到苦楚,總有人要埋單。”貪狼可惜道,“民主面孔守護著□□也好,□□形式守護民主也好,都無法逃避一樣東西,宇宙規律,成王敗寇,可惜的是他們兩個人都敗了。”貪狼聲音中頗有一種天妒英才,人無法勝過天道的感覺,“赤鐵文明在此中斷,在一次超新星爆發中,兩人為了掩護人口撤離,最後將那些人藏匿在高緯度送走,自己失去了逃逸的機會,我的主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謝星珏的聲音響起,“他即沒有完成自己的夢想,又沒有過上想過的生活,有什麼好求仁得仁的?”他聲音中有種嘆息的憐惜,同樣有種害怕自己面臨相同結局的顫慄。
他害怕走上相同的道路。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也就算是求仁得仁了,終於不用再揹負沉重的負擔了。”
七輪衛星此刻串成一條線,像一串珠子,在命運之輪的安排下,透過漫長的時間,週期進行了一輪最大公約數,成了此刻的奇觀。
遠處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這個景象,喊了出來,人們紛紛抬頭,或者走出帳篷,欣賞這一天文現象。
謝星珏也抬頭望去,月白色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除去一絲迷惘,剩下的是堅定。貪狼心中嘆氣,哪怕是一絲的迷惘和軟弱,都可能在最後成為致命的傷疤。
“你準備把白天那小子如何?”
謝星珏聞言低頭,眼中帶著莫名的情緒,“能如何呢?我不能現在殺了他們,只能把他們當傀儡和棋子來使用了。”
“這裡的情況,和赤鐵星一樣,我想你心中大概有了方向了。”貪狼不多話,靠近謝星珏,謝星珏順勢蹲下來,血瞳貪狼兩隻前爪按在他的肩膀上,眼神相對,進行資訊傳遞。
“你殺過很多人。”謝星珏忽然道。
血瞳貪狼的眼睛裡的東西他看不懂,但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那種絕望的氣息,還是被謝星珏捕捉到了。
“亡靈不再散去,纏繞在永生之體上,以為可以留下痕跡。”貪狼的聲音宛如遊吟詩人的吟唱,“沒有經歷長夜的流淚,不足以稱之人生。”
夜來了,沙漠之風將它沙啞的歌聲帶去遠方:
“你祈求的是什麼,我都能給你。”
“何必沉默,哪怕最高的權力,我依然能賦予你。”
“我什麼也不要,只求能忘掉自己。”
“可那只有死。”
“死而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