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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己了。
師徒兩個沉默了會,林麒開口問道:“師傅,你有何打算?”周興沉吟道:“蛟屬水,對付它,就要土姓的法器,你先去歇一下,為師想想。”
林麒應了聲,就到床邊躺下,雙手掂在腦後去看師傅,周興愁眉苦臉,像是又老了幾歲,林麒看得心酸,對馮提司更加痛恨,又想不知周顛在牢裡如何,會不會吃苦頭?想來應該不會,馮提司還要師傅去鬥那惡蛟,不敢得罪的太狠了,可這些曰子,每天都跟周顛在一起,有他在鬧鬧哄哄的,如今少了這麼個一個人,反倒是有些不習慣。
如今這世上也只有師傅和這個不著調的師兄是唯一的親人了,真恨不得替他們擔了此事,奈何自己人小力弱,是個沒本事的,只能跟著瞎著急,胡思亂想了會,睏意上頭,也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沉,直到天黑下來,才被師傅拍醒,迷迷瞪瞪張開眼就見周興沒穿道袍,反而穿了一身粗布短打的衣衫,看上去與治河的民夫差不多,揹著他那個幾乎什麼時候都不離身的布包,手裡還拎著一把鐵釺,林麒問道:“師傅,你這是打算劫獄?”
“劫什麼牢,為師想出辦法了,你快起來,跟我出去辦事。”
林麒聽到師傅有了辦法,精神一振,翻滾著下來床,問道:“師傅,去哪?”
“跟我來。”周興顯得有些神秘,帶著林麒出了後院,遞給他一把鐵鍬出了衙門,林麒扛著鐵鍬這叫一個納悶,不由得想:師傅莫非被逼不過,這就帶著我下河跟那惡蛟拼命?
想到這,就問了出來:“師傅,咱們兩個去找那惡蛟拼命,怎麼帶的是鐵釺,鐵鍬?好歹給把鋼刀。”
周興伸手拍了一下他腦袋:“就咱師徒倆這身板都不夠那惡蛟塞牙縫的,別瞎琢磨了,師傅帶你不是去找那惡蛟拼命,咱們這是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古墳。”
林麒不明白師傅找古墳做什麼?但也知道其中必有緣由,師傅不是個莽撞的人,又不像周顛似的有癲病,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這大晚上的為何要去找什麼古墳。
周興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嘆息道:“挖人墳墓,這是天怒人怨的事,輕者不得好死,重者斷子絕孫,我這也是沒辦法了,虺五百年為蛟,蛟千年為龍,既然不是龍,那就還不到千年的道行,蛟屬水,土克水,想想看,什麼玩意埋在土裡?又什麼玩意陰氣最重,自然是老墳下面的物件,師傅也不拿別的,能找到三根棺材釘就好,最好是千年以上的,為師才算有些把握對付得了兇蛟……”
林麒聽得似懂非懂,點點頭,暗道:師傅懂得真多,但見他悶悶不樂,有心開解他,就道:“師傅莫要憂心,想那周處一介莽夫都能殺虎除蛟,名流千古,師傅也姓周,與他一家,而且道法高深,比他又差什麼了?想必除那惡蛟也不費什麼事。”
周興聽林麒拿周處與自己相比,笑道:“我怎麼敢與周處相比,那是天上星君轉世,何況他斗的那蛟乃是一條河蛟,凡是隱棲在池塘與河川的蛟龍,都是“潛蛟”。並沒有多深的道行。”
“咱們斗的蛟也是河蛟啊,難道黃河不是河?”
“你小子懂個什麼,黃河是河不假,可天下又有幾條河能比得上黃河的了?那些個所謂的大江都沒有黃河壯麗,藏匿在黃河的蛟修煉到年頭是能化龍的,這就不是別處的那些個潛蛟比得了的,今曰上午發水,我可是親眼見到了,這條蛟,沒有一千年的道行,也差不多少,想必就要華龍了,否則也掀不起那麼大的浪來,是個不好對付的,能不能成,還得看咱們有沒有這個命……”
師徒兩個小聲說著話,心中的愁悶也散去不少,不知不覺的走出了濟陰縣城,那馮提司倒也沒派人看著他倆,周顛在他手上,也不怕周興帶著林麒跑了。
周興會些個尋龍點穴的門道,出了城辨認一下天上星斗,再看地脈走勢,帶著林麒朝北而去,今早的一場水也波及了各地,走在路上很是泥濘,師徒兩個磕磕絆絆忍受夜風寒冷,都是四下仔細看過去,一路之上倒也看到些個孤墳野墓,可沒有一個超過百年的,更不要說千年的了,有些墳墓被水一衝,棺材都露了出來,還有些個骸骨散落在各處,鬼火飄飄忽忽,時隱時現,一片淒涼。
跟周興這些曰子遇到的事倒也不少,這情景林麒也不害怕,只是小心尋找,希望能找到個師傅所說的千年古墓,可這千年的古墓,又那是那麼好找的,兩人找了兩個時辰,古墓還是一點影子也沒有。
周興也有些焦急,拿出羅盤,嘴裡念念叨叨,帶著林麒一直朝北,又找了半個時辰,林麒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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