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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名警察並沒有看徐樂,一群人急急忙忙衝進候車區,把張揚團團圍住。
距離雖遠,徐樂也聽到眾人大聲喝問,張揚估計被嚇傻了,聽不到他的聲音。
問了沒幾句,為首的警察就不耐煩了。一揮手就上去了兩個高大警察,抓起張揚一陣痛揍。
“說不說!”
“媽的,快說!”
隔著人群空隙,徐樂隱隱能看到張揚被打的滿身是血,癱軟出了一團泥。
徐樂心裡一陣不忍,張揚小身體太瘦弱,這樣打下去很快就要被打死了。
“他媽的!”徐樂狠狠罵了一句,大步走過去,“別打了,我在這呢。”
一群警察圍著張揚,誰也沒注意到徐樂過來。更沒人能想到,徐樂敢主動湊過來。
徐樂的話讓為首警官大怒,警察辦事還有人敢插手。他轉過頭就愣住了,對面這傢伙不就是徐樂麼?昨天晚上被徐樂鬧個灰頭土臉,他對徐樂的印象可太深了。
“快抓住他!”為首警官大喜,指著徐樂大叫道。
一群警察這才反應過來,站在他們面前的淡定少年,正是他們要找的正主。
幾個人猛衝過來,抓頭髮、扭手臂,七手八腳的死死按住徐樂。
癱倒在地上的張揚,努力睜開被打腫的眼睛盯著徐樂,似笑似哭的嘟囔道:“你回來幹什麼……”
“我講義氣啊……”徐樂有些得意的大叫道。
“傻逼!”張揚低聲罵了一句,眼淚卻止不住的冒出來。
為首警官也有些動容,突然覺得大老遠跑來抓兩個小孩很沒勁,有些索然的道:“都帶走吧……”
第二十七章 黎明前的黑夜
“哐當……”
滿是鐵鏽的沉重鐵門在蒸汽閥門控制下,猛然合攏關閉。低沉而強硬的金屬碰撞,在三平米的狹小空間內反覆回鳴,震的徐樂頭昏眼花,說不出的難受。
徐樂慢慢舉起手,輕輕按了兩下耳孔。他手上帶著十多公斤的鐵銬。而且,手銬還和沉重腳銬連著,極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動。
房間裡沒有燈,只有鐵門上有個扁平小視窗,能透進一點光亮。灰色的水泥四壁,掛著許多烏黑血漬。就是白天的時候,也顯得異常昏暗、陰冷、壓抑。
房間的陳設也異常簡單,一個鋼絲床,一個沒有蓋子的抽水馬桶。鋼絲床上連被褥都沒有。
徐樂坐在鋼絲床上,心裡莫名就覺得煩躁。監獄比他想象的要可怕。連個說話的活人都沒有。狹小的空間,壓的他快喘不上氣了。
徐樂努力調整呼吸,慢慢側身躺下。冰冷的鋼絲床很不舒服,沉重的手銬、腳銬更不舒服。冰冷殘酷的現實,讓他體內義氣熱血慢慢消沉下去。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原本只是一件小事,最終鬧的不可收拾。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張揚。
可宋爺那副可惡嘴臉,不教訓他又心裡不痛快。
徐樂猜測,他被關子單獨的房間裡,應該就宋爺在報復他。按照他父親的說法,單獨房間的囚禁是禁閉。
狹小的空間安靜、冰冷,沒有正常的交流,人的所有感官都被壓抑。禁閉主要針對人的精神,是一種極其殘酷的刑罰。這種狀態下,普通人堅持不了四十八個小時就會崩潰。
聽父親說的時候,徐樂還不怎麼在意。他覺得單獨關一個房間也沒什麼。沒想到都在幾年之後,他有機會品嚐了禁閉的滋味。這也讓他明白了,父親的智慧不容置疑。
“狗孃養的!”徐樂忍不住罵了一句,舉起手銬在牆壁上猛砸了一下,水泥牆壁只崩掉了點碎屑,他手腕卻被磕出血了。
痛苦也讓徐樂老實了不少。這地方撒野也沒用,只能是自己吃苦。
苦苦熬到晚上,徐樂餓的前心貼後背,胃裡冒的酸水似乎成了堆積成了酸海,都要把他自己給融掉了。
比飢餓更可怕的沒水!一天沒喝水,他嘴唇的乾的裂開。嗓子裡似乎著火了一般,似乎所有的水分都被烤乾了,整個人都成了肉乾。
不吃飯只是胃酸抽搐,還能頂個幾天沒事,不喝水卻不行。
徐樂渴的實在受不住,目光就落在了沒蓋的馬桶上。這種馬桶沒有蓄水箱,直接由鑲嵌在牆壁裡水管供水沖洗。很顯然,沖洗也是不受控制的。
馬桶裡有一點點腥臭泛黃的水,也不知是水鏽還是更噁心的東西。
徐樂生活很艱苦,吃不好喝不好,卻至少能保證基本的溫飽。雖然要渴死了,馬桶裡的水還是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