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天天都鬧著要看電視。

安頓好了生活，艾華心裡的憂愁並沒有因此而消退，只要精神鬆懈下來，她就會想起父母。父親有關節炎，還有冠心病，不知道父親還是不是天天都在練太極拳，會不會繼續照顧那些花草。母親有糖尿病，雖然透過改變飲食習慣，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每個月仍然要去注射胰島素，不知道母親還是不是每天都去公園散步，會不會經常更鄰居拉家常。

最讓艾華傷痛的是自己不辭而別。雖然，她根本就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美國的，在中國的記憶停留在了高速公路上遇到交通警察的那一刻，但是當艾華把事情前後聯絡起來的時候，就開始擔心了。以往，她會每過一天給父母打一次電話，一週打四次電話。現在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父母沒有收到她的電話，肯定很焦急，他們會報案。警察會進行調查，她將列入失蹤人口名單。幾個月沒有任何線索，父母肯定會想得更多。雖然，艾華一家人在美國生活得很舒服，但是在父母卻會因為女兒，女婿，還有外孫，外孫女而悲痛欲絕。

一想到這些，眼淚就從眼眶裡滾落下來。丈夫的警告是有道理的，現在他們一家人都陷入了危險之中，不然也不會跑到美國來了。如果與父母聯絡的話，那就會有危險，不僅僅是她有危險，父母也有危險。她也相信丈夫的承諾，從丈夫走進她的生活之後，就一直將岳父母當作了親生父母，連街坊鄰居都誇讚老艾家的女婿比親兒子還要親。艾華卻止不住內心的衝動，她從小就是乖乖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她從來沒有讓父母擔心過，沒有讓父母失望過！

電話就放在沙發右邊的臺子上，離她只有一隻手臂的距離。艾華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了電話上，雙手不安的搓動著，猶豫著，接著，她強迫自己把目光轉到正在播放肥皂局的電視上。丈夫的話沒有錯，丈夫也從來沒有欺騙過她，不能因此而給父母造成危險，不然她就將是最不孝的女兒！

丈夫沒有欺騙過你嗎？一個異樣的聲音在艾華的心裡響起，她苦笑了一下。對，在很多事情上，特別是在感情以及家庭方面，他沒有欺騙你，但是他對你隱瞞了真實的身份，欺騙了你整整十年！從你們認識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說謊，沒有告訴你真相，就一直在欺騙你！一個謊言能夠維持十年，那麼誰能保證他沒有再欺騙過你？誰能保證他現在就沒有欺騙你？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這不是真的！”艾華大聲的叫了起來，想驅散耳邊的那個聲音，但是當她一停止下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那什麼是真的，他向你求婚是真的？他在電腦公司工作是真的？他出差是真的？那個女人是真的？還是你現在無法跟家裡人聯絡是真的？”

“不……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艾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她不相信丈夫會欺騙她，她更不相信丈夫會害她。

“不是這樣，那又是什麼？難道你還這麼愚蠢嗎？他在乎的只是自己，這是他自己的工作，他自己的事業，他在乎過你嗎？他在乎過這個家嗎？不，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他在乎的只是他自己，你這個笨女人，難道你準備被他欺騙一輩子，永遠都見不到父母，永遠都生活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嗎？為了一個欺騙了你的男人，你甘心讓父母擔心受怕，甘心讓父母為你寢食難安嗎？”

這個聲音迅速的侵蝕著艾華的每一根精神，她心底最後的那條防線也快要崩潰了。艾華咬著嘴唇，淚水順著面狹落了手上，她全然不知，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當輕輕的抽泣聲從她的喉嚨裡蹦出來的時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拿起了櫃子上的電話，然後迅速的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一陣盲音之後，響起了接通電話之後有規律的鈴聲，雖然大概只有十幾秒，但是艾華卻如同過了幾年一樣，她內心也在這幾秒鐘之內反覆掙扎著，鬥爭著，那個聲音在她耳邊大聲的喊叫著，讓她接通電話，理智卻讓她放下電話！

當電話接通之後，艾華再也控制不住感情，所有理智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爸，媽……”

————————

第五項手術最為麻煩，需要的時間也最長。嚴格的說，這不是手術，沒有什麼地方需要開刀，更不需要搞得於仕友渾身上下都是傷疤。這是一個漫長，而且麻煩的化學與物理治療過程，與其他的手術並沒有衝突，就在面部整容手術完成之後，這項工作就開始了。

每天，護士每隔四個小時就給於仕友送來一大把藥丸，然後看著他把藥丸吃下去。每天還會定時輸入一瓶白色的液體。雖然於仕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