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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也挺好的,她害怕您不相信我是她朋友,就特地拍了這麼一張照片給您看呢。
孟叔叔的表情才總算是鬆弛了下來,於是臉上帶著笑容說,既然是小雪的朋友,就快請進來吧,我們家裡窄,有點亂,小夥子你可別見怪啊。我心裡長舒一口氣,看來這進門的第一關我算是過了。從孟叔叔的語氣和神態來看,他很明顯裝著心事,但是在例如我這樣的外人面前,他的表現還算正常,就是有點焦慮的感覺。我進屋後坐下,開始打量起孟冬雪長大的地方。
孟叔叔說的沒錯,這地方的確是挺窄的,也就是一房一廳。那一房還因為家裡人多的關係,自己隔成了兩個房間。孟冬雪和妹妹住在一間,父母住在一間。自打孟冬雪插隊以後,妹妹就獨佔了整個房間。而這個客廳其實也非常窄小,擺了一張沙發和飯桌之外,就是一個靠牆的小櫃子。櫃子上放著茶杯水壺,和一個收音機。牆上掛了很多孟冬雪和她妹妹得到的獎狀,還有一些家裡人的照片。
從我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整個樓道里做飯都是在走廊上搭起的簡易的爐灶。而上廁所只能到通道的兩側,一側是男廁所,一側是女廁所。從家裡的東西來看,孟冬雪的家庭雖然不算是大富大貴的那種。但也不算清貧,父母都是工人,而工人在那個年代卻是鐵飯碗的職業,人人都想著要進工廠做工人。所以我猜測,孟冬雪從小到大,應該是沒吃過什麼苦頭才對。
我在打量四周的時候,孟叔叔一直都坐在沙發上讀者孟冬雪的信,臉上時而露出微笑。不難看出,這是個疼愛女兒的父親,假如孟冬雪此番親自回來的話,我想他一定會高興得什麼都忘了。看完信後,孟叔叔對我說。小夥子,你叫司徒山嗎?
我趕緊正襟危坐,回答道是的。孟叔叔說,司徒這個姓,在我們本地不多見吧?我說是啊,根據家裡人說。我的祖上在幾百年前曾經在本地做官,是北方人,複姓司馬。可後來告老還鄉之後,就不再使用司馬這樣的官姓,就改姓司了。直到大概民國的時候,才又恢復了複姓。我笑了笑說,也許是我的祖宗搞錯了,把司馬當做司徒了,於是從我父親那輩開始,就姓司徒了。
孟叔叔也笑了笑說,姓名就是個代號而已,沒什麼重要的。我看我女兒在信裡提起,說你這次來專門是為了幫她照顧一下我,是這樣嗎?我趕緊站起身來說是的,孟冬雪對我們大家都很好,我們幫她做點事也是應該的,希望沒給叔叔添麻煩。我看你們家也不怎麼方便住人,就別操心我了,我自己到附近找地方住就行了。孟叔叔大概是因為我比較禮貌的關係,臉上也是笑容滿面的,他對我道謝,說自己這病完全是愁出來的,身體其實並沒什麼病症,就是心裡想不過。
我告訴孟叔叔,我知道小妹要上學,阿姨要上班,您成天在家裡,心情又不好,我就來陪著您,給您做做飯。陪您說說話,下下棋,不管有什麼煩心事,都暫且忘了吧。
那天下午,我跟孟叔叔聊了許多,他也打聽了一下我的身世。也許是自卑和畏懼的關係,我並沒有告訴他我的職業,也沒有告訴他我是因為逃難才去了山村,因為我覺得這些事就算要說,也不該在當下。而孟叔叔給我的感覺和一般的工人還是有點區別,他不想是那種沒有文化知識的人。談吐各方面也都非常有分寸,看得出是個有學識的人。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有人開門回來了,是孟冬雪的小妹妹,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模樣清秀可愛,和孟冬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看家裡來了陌生人,小妹妹就問孟叔叔我是誰,我搶先告訴她,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到這裡來看望你爸爸。我還帶來了你姐姐的照片,就在那個信封裡。
作為我這樣的人來說,其實一生很難去刻意巴結諂媚另外的人,可是面對孟家的人,我卻這麼做了,還做的舒舒服服的。也許是當時心裡一直有個想法。就是我和孟冬雪最終都會走到一起,我始終要面對這一家人,所以趁早打好群眾基礎才是關鍵的。
孟冬雪的小妹看了看姐姐的照片後,就只回房間關著門寫作業去了。又過了一會兒,孟冬雪的媽媽也下班回家了。於是我不得不再次站起身來自我介紹一次,只不過和先前孟叔叔和孟小妹的反應不同。孟冬雪的媽媽並沒有表現出那種高興的樣子,這樣一個沒生病的人反而流露出躊躇的神色,客套地跟我打了招呼後,就忙活著做飯去了。
我是個比較敏感的人,也非常精於察言觀色,因為這有助於我的職業。可是面對孟冬雪媽媽的反應,我卻有些忐忑,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啊?難道是不歡迎我嗎?
第一百二十二章 。鐵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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