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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術,我們都知道如果不繼續傳承的話,也許就後繼無人了。師父說得輕描淡寫,卻難掩心頭的一陣憂傷。當師父帶我去拜訪那個懂摸骨術的莫郎中的時候,他已經早已不靠摸骨為生了。而是在老城門儲奇門附近,開了一家小小醫館,給人抓抓中藥,扎扎針灸,推拿經絡等,也算是一個受人尊敬的職業了。
師父說莫郎中是祖傳醫道,到他這一代也記不清到底是第幾代了,算不上名醫,但大多數常見病症他也是能藥到病除的。然而在解放前,莫郎中的父親是十里八鄉有名的郎中,而他自己卻並不是因為醫術而出名,卻是因為他學的一手摸骨本領。
莫郎中當天看到我,也許是一時興起,也許是為了在我這樣的晚生後輩面前顯擺一下,就讓我做到他跟前,說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就開始抱著我的頭東按一下西捏一下。據傳他可以根據人的八字和骨相斷人的一生,所以那天在給我摸骨後,他說我腦袋後面反骨奇高,是天資極好的人,做哪行精哪行,並且一做就是一輩子。
言下之意,我是個學道的人,我會成為一個牛逼的道人,並且屹立巔峰,終生不敗嗎?我當時並不怎麼相信,因為我剛開始的時候,就因為自己的不成熟而受到內心的挫敗感。
師父告訴我,這些老前輩,個個都是手藝精深,介紹你認識,就是為了你將來多個人脈,人家今天肯見你,是因為賣了你師父的面子,將來你要多多拜訪走動,日後如果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難題,他們每個人給你的建議,都將是寶貴的。
我點頭,把師父的話記在心裡,事實證明我隨後的日子裡,這些老前輩和他們的弟子們,的確給了我莫大的幫助。
到了1965年的年末,再過不了多久,就要過新年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雖然談不上富裕,但是因為慾望少的關係,大家的幸福感也就比較高漲。那段日子,許多家庭張燈結綵,準備迎接新年。師父的房子在那一排老房子裡看上去並不是最小的一幢,但是因為最靠近角落,平日裡清貧慣了也沒怎麼打點,於是看上去還是有點淒涼。好在周圍的街坊都是善良的人,知道我和師父平日裡就靠著這點手藝為生,好多家都給我們送來了米和油,好讓我們師徒倆不至於冷冷清清地過新年。
然後這天師父竟然從外頭買了兩個燈籠回家,跟我一起掛在門口,這小破屋裡,也算開始有點喜慶。卻就在燈籠掛上後的第二天,家裡來了一個拜訪的客人,卻是找我的。
這個人我並不認識,但是他一見到我,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我拜師之前的那個名字。我正一臉納悶,他卻自己告訴我說,他姓馬,他是我父親的老相識,年輕的時候一起嗨袍哥,後來一起參軍打仗的朋友。還說我小時候他就見過我,但是那會兒太小了我肯定不記得。
這馬大叔突如其來的拜訪,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在那些年頭,人大多還是淳樸的,雖然偶爾也有騙子小偷,但都是極少數,我自認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可以被人圖謀的東西,加上馬大叔能夠說出很多我小時候家裡的情況,還有我父親的事,所以我也就沒有懷疑過他到底是不是我父親的好友這件事。
馬大叔說,當時他和我父親參軍出川后,就分到了不同的部隊,再見面都已經是回鄉後了,我的父親比他要早回來幾年,後來他和我父親是同一批被抓走的。那是一段我不太願意去回想的歲月,因為在我眼裡,我父親是個老實的良民,可是由於國家在取締一些組織的時候,把我父親當年的那個字頭的香堂,都當做是三反而一鍋端了,只不過我的父親沒能夠捱過來,馬大叔卻是在我父親去世後兩年多,才從監獄放了出來。
後來馬大叔想要找尋一些以前的兄弟和戰友,卻一個都沒找到,在找我父親的時候,知道我父親有個同母異父的兄弟,於是就找到了我叔父家的茶館,這才知道我父親已經去世的訊息,並得知了我母親改嫁,我拜了道士做師父的事。
馬大叔告訴我,他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已經是兩年前了。而今天來找我,是因為自己這段日子遇到事情了,四處打聽可以幫忙的人,突然想起二叔說了我在學道法,這才跑來找我。他說完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笑著,看上去很憨厚。
師父一看是我家裡的故人來了,趕緊熱心地招呼著。我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師父,然後就請馬大叔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好掂量下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去管。
馬大叔說,當初放出來以後,江湖上已經沒有碼頭了,所以自己不得不找個別的營生,於是這些年,就一直在望龍門附近,佔了個小小的、兩棟樓之間的狹窄過道,上邊搭了個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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