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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放了回去,然後重新安好了門上的小窗戶,再才趴著休息了一陣。
第二天清早,龍季友就把我們帶了出去,連連感謝,他說自己沒準備什麼東西好當做酬謝,畢竟這件事也是他自己想要這麼做,實際上他大可不必管。我本來覺得收不收酬勞都無所謂,但法不外送的道理還是不敢隨意違背。於是只收了他幾張糧票和一張肉票,當做酬勞了事。
我跟著師父到餐廳裡吃早飯,從昨晚開始師父就幾乎沒有說話了,樣子看上去有些鬱悶。我知道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昨晚那次差點翹辮子,還是讓師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不過我堅信師父若是年輕十歲,這點小問題也是能夠輕易解決的。所以我不知道他究竟在煩惱那個鬼魂的何去何從,還是在感嘆自己正在老去。
我是個識趣的人,於是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原本辦完這件事就應該回村的,但是師父跟著我走到城門邊的時候,突然對我說,他今天就暫且不跟我回村子裡了,讓我帶話給徐大媽周大爺,過陣子再來瞧大家。師父是臨時決定不跟我走的,我知道我即便是問,也不會有個準確的答案,也許將來有一天,師父自己願意說給我聽,那才是我應該知道的時候。
於是我就獨自回村,這條路來來回回我已經走了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逃難,心情鬱悶而沮喪,而這一次我們順利完成了別人的囑託,也並不是在逃難。可我卻因為師父的關係,這一路走得也挺鬱悶的。純靠腳力的話,回村的路會把我走成狗,所以這一路上我看到牛車馬車拖拉機,都會搭上一段,天黑之前。我趕回了村子裡。
轉告了師父的話之後,那天夜裡我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我們學道本是為了幫助那些弱小的人,可在如今的世道,什麼樣的人才是弱小的,怎樣的死法才不叫受害?
我不懂,也不想懂。
第七十二章 。知識青年
1967年,我認為那是一個較好的年份。社會雖然比較動盪,但老百姓還活得不算辛苦。如今的我已經24歲,儘管成長的過程跌跌撞撞,可是也算不上悽苦。起碼在早幾年前,全國都缺糧食的時候,叔父的茶館裡,每天還是吃得起飯的。跟著師父之後,雖說粗茶淡飯讓我腸胃浮躁,但起碼沒餓過肚子。
也許是安逸過,也苦過的原因,我對物質的要求相對很低,所以我對於村子裡有些年輕人的做法,感到非常不解。
這件事要從1967年的下半年說起。
自打年初師父沒跟我一道回村算起,他已經大半年沒出現在村子裡過了。期間他給我來了幾封信。說自己目前正在川東及湖北一代遊山玩水。我想這也許就是老道士瀟灑了一輩子,到了中晚年的時候猛然遭遇了一個挫敗之後,選擇逃避凡塵的方式吧。
那一年,大概是八九月的時候,村子裡來了七八個年輕的男男女女。他們都是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由於村子裡大多是歲數較大的人,連我這樣24歲的人都算是年輕的。所以這些青春的孩子們來到山村的時候,不管走到哪裡,不論做了什麼,都會變成周圍的人眼光聚集的人群。
他們喜歡唱歌。經常明明幹著幹著農活,就突然從稻米地裡冒將出一個腦袋來,發情似的開始高歌。這還不算什麼,假如他的歌聲被另一個知青聽見了,也會加入飆歌的行列。一時之間,小小的農田裡,歌聲此起彼伏,一派其樂融融的生活作風。
而知青來到村裡,總得有個住處,於是就按戶分插倒所謂的“貧下中農”家裡去。
徐大媽家。就是貧下中農。插隊過來的一個知青,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總感覺她對這裡的生活太不適應。徐大媽專程給她分了一個屋子,導致我只能每天晚上收拾完堂屋之後,還得把幾個凳子拼湊成一張床睡覺。
就如我說的那樣,我吃過苦,所以這點苦不算什麼,只是常常一到夜裡,就聽見那姑娘屋子裡傳來嗚嗚的哭泣聲,讓我有些心煩。既然要想家想爹媽,那你為何要丟下家丟下爹媽,去響應一個你認識他他不認識你的人,到這窮鄉僻壤自找虐受呢?
最離譜的是,這群知青由於歲數相仿,出去玩也常常都三五成群,村子裡吃喝都很簡陋,過年才會吃肉,平日裡有個蛋花湯都能當半個葷菜,這群城裡來的孩子。哪能夠快速適應得了。女孩子也就算了,本身只有那麼點飯量,搞不好還沒徐大媽家的大黃狗吃得多呢。可那些男知青就不是省油的燈了,所以自打他們來了村子以後,一個月的時間裡。村裡陸陸續續丟了好幾只雞鴨。嚇得徐大媽到了晚上都只能把雞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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