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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篤定地點頭,然後說,並且他非常確定,當時自己沒有眼花,更沒有睡糊塗。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家裡有可能是鬧鬼了。
於是第二天他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莫郎中,莫郎中說他自己不會親自處理這種事,但是他身邊的確有這方面的人,由於我師父目前在雲遊找不到人,這件差事,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心裡有些忐忑。因為我直到現在位置,雖然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鬧鬼,但我卻絲毫沒有頭緒。心中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情緒,遠超過這件事本身帶給我的害怕。於是我很快在心裡設想了幾個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木偶人相當於我包裡的扶乩小木人,實際上是給周圍的孤魂野鬼們,提供了一個可以暫時依附的身子。如果是這樣的話,當鬼魂附身在木偶上,的確有可能操控這些原本關節能夠活動的木偶。
而相對於夏老先生的老伴兒來說。更像是一種精神的控制,這種感覺和兩年前鄰村田家的大女兒的事情非常相似,也是突然行為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自己在清醒後,對先前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印象。假如我猜測的兩個條件都同時成立的話。那就意味著這裡至少有兩個鬼魂,一個鬼魂控制著活人,一個鬼魂控制著木偶。夏老先生的老伴兒坐在床上的動作和桌子上的木偶如出一轍,就好像一個活人隔空控制著人偶,於是動作一致。或者恰好相反,是活人被木偶控制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才開始覺得有些恐怖。於是我問夏老先生,你老伴兒現在在哪兒,我想先看看人再說,沒看到人之前。我無法承諾你這件事我真的能辦。夏老先生說,就在那邊屋裡睡著呢,今天你來了我才關了房門,平日裡家裡就我們老兩口兩個人,房門一般都不關的。
我四下望去,看到了唯一一扇關閉的房門。距離我目前站的位置大約又七八步的距離。而我當下站立的位置就是擺放著眾多木偶的木架子,也就是說,假如門開啟的話,以我的角度,是可以直接看見屋裡的床,甚至是床上的人的。
如此一來,我就大概能夠聯想到,老太太當時從床上坐起來後指著這邊大罵,是一個什麼樣子。而與此同時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夏老先生說老伴兒起身後罵的那些語言。自己一句都聽不懂。作為一個跑江湖的老藝人來說,走南闖北,各地的口音都多少能夠區分個隻言片語,假如連他都一句聽不懂,要不然說的是外國話,而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要不然,就是說的鬼話。
我們中國有一個成語,叫做“鬼話連篇”,是指一個人說話毫無根據。甚至是無中生有,荒誕離奇。在後世這個詞一般都作為形容詞在使用,然而從我看過的一些古書裡面,曾經的確提到過“鬼話”這個概念。
這就好像任何鬼之間,如果不借助一些特殊的媒介,兩者雖然處在同一個平面裡,但是卻互相無法用言語溝通。人和人,鬼和鬼之間卻是可以互相交流的,這被看做是所謂表達的形態不同所造成的。所以在古時候的那些老前輩們看來,“鬼話”是的確存在的。那麼夏老先生的老伴兒,嘴裡嘰嘰呱呱地說著的,會是“鬼話”嗎?
於是我放下手上的木偶,走到了門邊,一下子開啟了門。撲面而來的,似乎是一股熱氣,熱氣中伴隨著一種先前我曾經聞到過、“穆桂英”頭髮上的那種腥味、潮溼味、還有中藥的味道,就好像是在閉塞的環境裡,點了一個溫度很高的爐子,那種迎面而來的熱浪和門外的感覺區別非常明顯。也正是因為這一股熱浪,才讓我察覺到,原來先前我們看木偶的這個屋子裡,竟然在盛夏時分,也這麼陰冷。
屋裡光線很暗,但還是能夠看到屋裡的情況。我看見老太太正被朝著門。面朝著牆,身上蓋著一層不算厚的被子,似乎正安詳地睡著。於是我轉頭問夏老先生說,您老伴兒最近這些日子,也是經常性地會嗜睡嗎?夏老先生說也不完全是,起初的那段日子還好,可是到了最近這一個禮拜,嗜睡的現象就比較明顯了。
最近這一個禮拜以來,老伴兒除了嗜睡之外,精神還變得非常不好。有時候連吃飯的時候都能夠睡著,即便是醒著的時候,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他想起來最初莫郎中給老伴兒摸骨的時候提到過,如果這一個坎過不去的話,那就徹底過不去,無從談以後了。
夏老先生說,所以這次請司徒小師傅來,假如救不了她的話,恐怕這段日子,就是她最後的時光了。說完他深處佈滿皺紋的手,在自己的眼角擦了幾下。我心裡有些酸澀,作為我這樣的人,面對的常常都是生死。按理來說,我應該比一般人更加習慣這種感覺才對,可是我卻很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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