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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又怎麼樣,是去敬仰高人。還是看個稀奇?這麼多年來,無數人去找他而無果,他始終避而不見,我聽說,好像是因為他身有殘疾,並且是在面子上的事。
我問莫大夫什麼叫面子上的事,他說。就是長在臉上的殘疾,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從小就一直被人當做怪人看,成長過程中沒有接收到關愛,於是到頭來才行事古怪,性格乖張吧。
我不再說話,因為感覺似乎莫郎中雖然欽佩秦老前輩。也聽說了不少傳聞,但是對於我師父去尋找對方這件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於是晚飯後莫郎中就自行打坐去了,我則就在藥鋪裡給病人看診的床鋪上,湊合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就開始動身回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錯覺,雖然這次出門到現在也才僅僅過了一天的樣子,但我卻感覺隔了很久一樣。於是一路上,我的腳程都拉得比以往快了許多,所謂“歸心似箭”,大概就是指的我這種,而實際上原因我也清楚,因為村裡還有孟冬雪。路上看到了好幾輛黃綠色,車頭還綁著大紅花的軍用卡車從身邊開過。越過我的時候,還傳來悠揚的革命歌曲。我從來就對這些東西無感,可是因為孟冬雪的關係,此刻聽來,卻顯得那麼親切。
自打兩天前的那個晚上,糊里糊塗地就把自己給交了出去,孟冬雪和我之間。從以往的憧憬跟愛慕,變成了一種事實。出來辦事的時間裡,只要閒暇之餘,我腦子裡總是會浮現出她的笑臉,在一個玉米…不,稻子地裡,畫面的中央就是她盈盈微笑的臉,而周圍,都是因為視距的不同,而變得模糊、隨風搖擺的稻穀。
如果你要問我什麼是浪漫,這大概就是我心裡的浪漫吧。
回到徐大媽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之後了,我出城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乾糧在身上,所以到了午飯飯點的時候。我其實已經非常餓了。於是到家之後,我就隨便吃了點剩菜剩飯,家裡並沒有人,徐大媽周大爺大概是去幹活去了,而孟冬雪估計也是去了宣傳隊。我就在院子裡坐著,一邊逗著大黃,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搖著扇子,打算就這麼悠閒地等著大家回來,也不知道孟冬雪從宣傳隊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已經回家了,會不會很高興。
晚上六點多,徐大媽和周大爺一起回了家,我湊上去笑著說,你們今天很忙吧,怎麼比以往回來的時間晚了這麼多。
老兩口對望一眼,表情滿是憂愁。周大爺更是搖著頭嘆著氣走開了,剩下徐大媽站在那裡,我開始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妙。果然徐大媽伸出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對我說。孩子啊,你可要好好的啊…唉…
第一百三十六章 。空蕩房間
徐大媽這句話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沒有好好的?於是我笑著對她說,徐大媽您說什麼呢,我這不好端端的嘛。誒對了,孟冬雪怎麼現在都還沒回來。
徐大媽牽著我的手,一句話不說,將我朝著孟冬雪的房間拉了過去。怎麼,難道說她一直在家裡,只是沒出門所以我沒發現嗎?可是推開門一看,屋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床上卻沒有了枕頭和被子,連床單都捲了起來。桌上原本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此刻也都消失不見了。孟冬雪習慣進屋就換鞋,但是門口卻連一雙鞋都沒有,原本打了釘子掛在牆上的那些衣服,還有他們表演的時候穿的軍裝、皮帶、帽子,此刻也都統統沒了蹤影。
但是,屋裡那股專屬於孟冬雪的味道,依舊還在。
那一刻,我就好像一個背朝著懸崖,然後將身體倒下的人,身邊的一切參照物,都在迅速地朝著我的面前遠去,那說明我正在飛速的下墜。這種感覺很像我小時候有一次跟地包天去撈沙船邊上游泳。我們總是喜歡爬到最高的眺望臺,然後一個猛子扎到水裡,那種飛躍出來,然後掉落水中下墜過程中的感覺。只不過這次我墜下的,不在是冰涼透心的江水,而是長滿鋒利冰錐的冰山,落地的一瞬間,每一根冰錐,都好像是一把利劍,從我的後背看不見的地方,無情地刺穿了我的身體。我驚呼,我恐慌,我的全身都在流血,但我卻偏偏沒死,沒死的理由,似乎就是為了仔細地感受這每一寸傳給我的痛。
是的,孟冬雪走了。我終於明白了周大爺那搖著頭的一聲嘆息,也終於明白了徐大媽為什麼不肯直說,而是直接帶著我來看。都是因為不忍告訴我真相,因為此刻無論我是如何發現這件事,都對我來說,是個無情的打擊。
於是在那一瞬間,在我走之前的那一夜,孟冬雪突然大晚上約我出門,然後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在此刻理解起來,竟然變了一個滋味。我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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