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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承認的是,同樣都是傳授手藝,秦不空和我師父有著明顯的不同。首先是秦不空的手藝以法術和巫術為主,蠱術他似乎沒有傳授給我的打算。而民間的法術和巫術與我們道教的道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見效快,口訣簡單,有些口訣裡就是一些民間的白話,加上動作和符咒等東西之後,一組合就變成了具有實際功效的東西。師父以往教我的內容,雖然熟練之下用起來也會非常迅速。但從生疏到熟練,必須去記憶一些文縐縐的古言,起碼在記憶的成本上,就比法術更高。而巫術更是簡單,有時候連咒文都省了,照樣子做出來。就能夠達到效果,所以秦不空的手藝在我這個原本有比較深厚玄學底子的人學起來,速度是非常快的。
其次的不同,在於師父教我的方式以理論為主,實戰則是經驗的積累。秦不空則會用一些實際的案例,要我口述破解之法,由此加深記憶,不過法術和巫術一旦濫用,其反噬的效果,卻比道術要嚴重厲害得多。
於是我每天除了跟著學習之外,還經常和秦不空一起,將那八柄收集來的金剛橛按照一定的規律進行排列。想要從中尋找一個最可能開啟陣心取出巫王魂魄的組合,卻試了很多種方式,最終還是覺得無法確保萬無一失。於是這件事,就耽擱了大約半個多月,我們卻一點進展也沒有,也不敢貿然將金剛橛插入其中。因為金剛橛原本又一個作用就是用來結陣,如果我們搞錯了,搞不好又重新將八門陣樹立了起來,到時候再破一次,我可沒那麼多精力耗在這件事上了。
新年的夜裡,秦不空又喝了很多酒,我也陪著他喝了不少。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我們竟然在酒過三巡後開始有說有笑,他跟我說著一些自己年輕時期縱橫江湖的奇聞異事,我則跟他說了一些早年被當封建份子抓捕,流落山村,還被人睡了的故事。而且那一晚,甘木竟然也加入了我們的戰局當中,而那天我竟然發現,這條蠢蛇竟然放著好端端的肉不吃,跑來搶食我們下酒用的胡豆和花生米。
當門外的鞭炮聲大作起來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原來又是一年過去了。秦不空跟我說了句新年快樂後,就自己回房睡覺了。我也收拾了一下酒桌,在床上打坐片刻後,就沉沉睡去。
大約到了凌晨三點多,一陣劇烈的搖晃將我驚醒。迷迷糊糊我受驚之下,就順勢一腳蹬了出去,卻好像是踢到了一個人。隨著哎呦的一聲,我大聲問道,是誰在那兒!結果地上爬起來一個人,罵咧咧地對我說道,你這小狗日的,你又踢我。
原來是秦不空,只是我不明白他大半夜不睡覺。跑來撩我幹什麼。於是我也沒好氣地問道,你幹什麼,不知道現在是幾更天啊?你半夜不睡覺,做賊啊你?說完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頭一晚喝酒有點多,現在腦子還是暈乎乎的。太陽穴有種脹痛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腦子在腦袋裡晃來晃去一般。
秦不空開啟燈,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對我輕聲說道,你快到我屋裡來,去床上仔細聽一下。我一愣,聽什麼玩意,是隔壁那對小夫妻正在翻雲覆雨嗎、進出你我嗎?我說你這老不要臉的東西,都一把歲數了還這麼下流…
話還沒說完再次被秦不空打斷,他說道,我覺得好像有什麼聲音從地洞下面傳了過來。
我一驚,立馬一個翻身起床,就快速衝到了秦不空睡覺的裡屋。由於地洞的口子是在他的床下,當我正要把床給搬開的時候卻又被秦不空阻止了,他說你是不是傻啊,你拖床發出的聲音,如果被對方聽見了怎麼辦?我說到底哪個對方啊,你是說這地洞下面有人嗎?秦不空點點頭,然後朝著自己的床一指說道,你把耳朵貼在床板上,木頭是傳聲的,這樣直接就能夠聽見了。
我這才明白,原來秦不空大半夜跑來跟我說這個,是因為他睡覺的時候。大概是一個側臥的姿勢,耳朵是直接貼在床上的,於是聽到了底下傳來的聲音。我爬到床上,忍住那髒兮兮的床單散發出來的秦不空身上的臭味,將耳朵貼在了床板上,然後儘可能讓耳廓完全貼合床面。然後深吸一口氣,就開始仔細聽。
除了我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之外,我還聽到了一種鐵器敲打在堅硬的石頭上的聲音,就好像當初我和秦不空強行鑿穿景門的牆壁發出的聲音一樣。
秦不空的床下距離八門陣,如果單單是走的話,大約要花十多分鐘的時間,但實際上彎彎斜斜的,直線距離其實並不遠。這種聲音聽上去並不算大,但由於是夜晚,加上地底通道本身有迴音,更不要提石頭地面的傳聲效果原本就非常好,我還是非常清晰地聽見了。只不過如果換成是白天的話,搞不好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