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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剛才一樣,打到一團煙霧當中,但事實上這一下卻好像是打在了一塊帶皮的樹幹上一樣,整體來說還是硬邦邦的,但是接觸的一霎那,還是有一定的軟度。
在擊打的一瞬間,魈的臉上被我打中的區域出現了橙黃色的火光,好像鋼鐵被燒紅一般。我的體型和魈的體型對比之下,簡直微不足道。但是這一下卻打得他踉踉蹌蹌往邊上退了幾步,臉也一下子被我抽歪了過去。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魯班尺最大的作用只是用來打符,沒想到竟然在此刻還能夠當做武器使用,甚至比我的其他武器管用得多。
但很快我又聯想到,這大概是因為先前我已經將魈的雲頭鬼身字畫在了符咒上,此處一旦和魯班尺形成了乾坤面的關聯之後,我的魯班尺就能夠打中對方的實體了,而且不管是打在符上還是直接打在它的身上,對他的傷害也都是挺大的。
這一下算是我第一次有效的反擊,不免信心大增。我是一個很容易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的人,尤其是進入這個行業之後,屢屢發生的危險讓我不得不強迫自己膽子變得更大一些,即便在我束手無策之際,也要留著一絲勇氣用來最後一搏。於是我趁著對方踉踉蹌蹌地後退的時候,我立刻抓著符咒和魯班尺,就乘勝追擊了起來。
可是我衝上去最多隻打到了對方兩三下,就一下子被它逃開了,這說明被我的魯班尺打中之後還是會讓它非常疼痛,它就如同起初出現的時候那樣。夾帶著滾滾濃煙,非常快速地朝著樹林子深處逃走,很快就看不見蹤影,只留下了滿鼻子的臭雞蛋味。
我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並未受傷,心裡才稍微安妥了一些。這時候我四處尋找剛才在我耳邊說話的那個聲音,難道說我們此番前來還有別的人知道,而這人恰好是個高人,一路上不但沒讓我們察覺到他的存在,還在關鍵時刻幫了我一把?
可是我循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只有松子躲在樹後,沒有別人。我問松子剛才你有沒有看見除了咱們之外的其他人?松子說沒有啊。我說那我聽見有人在背後對我說讓我用魯班尺打對方。松子說,那句話是他說的。
於是我更吃驚了,問他道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做有用的?松子說因為我研究過你的魯班尺啊。我這才想到,先前他偷走了我的魯班尺,以他的聰明,恐怕早就研究透了裡邊的玄妙之處。松子說道,這就好像是電器和電源一眼,單一的存在實際上並無作用,但是兩者一旦配合。那就是一個單向迴圈的過程。就好像是你在插座上接上了檯燈,那麼你開啟開關的話就只有這盞檯燈才會發亮。這就好比你手上的尺子,此刻它的作用是專門用來打這個魈的,既然打中了第一下,就形成了關聯。所以與其在符咒上打來打去的,還不如直接對準了真身打呢。
松子說的輕描淡寫的,我卻心裡暗暗罵娘,想說你小子未經實踐就讓我去冒險,萬一要是沒用的話估計我現在也完蛋了吧。但是話畢竟沒用出口,因為事實證明松子的推論是正確的。
松子跟著我一起走到先前甘木和魈纏鬥的位置,也許是經過剛剛那一番惡戰,甘木已經非常疲憊了,就連豎起腦袋都有點晃晃悠悠的,不過我檢查了一下它的身子。發現卻沒有什麼外傷,估計只是累壞了,我心裡非常感激甘木在我危險的時候挺身相救,我從來都不喜歡欠誰的人情,沒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欠了甘木的,回頭一定抓幾隻野兔好好犒勞一下它。
我們帶著甘木一起繼續尋找“魈”的蹤跡,既然此刻知道我的招數是可以打到對方的,底氣也足了許多,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秦不空此刻遲遲沒有出現,所以我們也必須找到魈,才有可能找到秦不空。順著它逃走的方向追了三十多米,已經快要接近伯牙臺的位置了,只是這樹林變得比先前更加茂密了起來,這時候甘木又開始警覺地豎起了腦袋,我也立刻抓起了我的魯班尺,鼻子裡傳來臭雞蛋的味道,這說明那傢伙就在附近,於是我們大家放慢了腳步,慢慢朝著深處尋找著,轉過一棵樹之後,卻看見秦不空用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側躺在樹下,雙手抱著這棵樹的樹幹,手還在上下撫摸著。
這一幕看上去非常古怪。因為秦不空的姿勢就好像是一個剛剛抽過大煙的人,正在銷魂一般,而他的眼神迷離,表情也似笑非笑,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手還在那顆樹上摸來摸去,我立刻意識到秦不空此刻是被迷惑了——前提是如果他是真正的秦不空的話。
我不敢冒險,即便我心裡認為這個秦不空就是真正的秦不空,畢竟如果說是被魈變幻出來迷惑我們的話,不應該是這麼一個耐人尋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