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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節哀順變!”
“小女子久居京師,在這臨安府內無親無故,若是許官人不棄,可到寒舍小坐,以便略表謝意!”
對方已經明言,家中無有男人主持,許宣如何敢遽然登門,只能敷衍道:“若有閒暇,當登門拜訪,屆時,還望小姐不要責怪許宣魯莽!”
白小姐展顏一笑,愁苦頓消,道:“不敢!”|
江南多麗人。
張阿公在這西湖之畔撐渡船數十年,不知見過多少荊釵布裙的佳人,但是和這白小姐一比,頓時變成了庸脂俗粉。
如此殊色,當有帝王將相藏之深宮,豈是市井小民可以匹配的!暗自嘆息了一聲,張阿公縱然對許宣的未來並不看好,卻也不會多嘴。
船上各人各自想著心事,頓時沉寂下來,唯有搖櫓的聲音在西湖上盪漾。
“小乙官,湧金門到了!”
雨點敲打在青石砌成的臺階上,摔成了八瓣,許宣看著這大雨有些畏懼,自己這可以一身的新衣,只有過年時方才捨得穿上的。
正踟躕之間,忽然那白衣女子在身後,道:“許官人!”聲音略帶羞澀,很是動聽。許宣一愣,回頭凝視,露出疑問的神色。
白小姐道:“小女子出門之時,太過匆忙,不曾帶得盤纏,難以支付船資,不知可否借些許銀錢,稍後奉還!”
許宣微微一笑,道:“此事易爾,不過幾枚銅錢罷了,姑娘可自去!”
白小姐正色道:“父兄不曾教我佔人便宜!寒家就在箭橋雙茶坊巷口,許官人不可不來!”
許宣暗自沉思,難道她看出了自己敷衍的心思,才有此言。轉念一想,這不可能,怎麼會有人讀出自己的心思呢?白小姐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自己不前往白家,倒是顯得沒有禮貌了!
許宣點頭道:“白小姐誠心相邀,漢文豈敢不從!”
白小姐欣然道:“小女子恭候許官人大駕!”
兩人話別之後,大雨依舊沒有半刻歇止的意思,“拼了!”許宣付過雙方的船資之後,雙袖攏在頭頂,踩著船舷向前一躍,砰然落地。頓時水花四濺,許宣不敢耽擱,一路狂奔,從湧金門直至三橋街。
這一段路往日少說要走小半個時辰,如今費不了半刻鐘便奔到了李將仕家生藥店門口。這生藥店下雨天生意清淡,漆黑的櫃檯上張老主管正和小將仕對賬,算盤打得噼裡啪啦作響。見許宣狼狽的進門,小將仕忍不住取笑道:“漢文兄今日請假,卻是去西湖游水了嗎?”
許宣看了看自己這副落湯雞的樣子,忍不住自嘲道:“見笑見笑!去保叔塔寺上香,實在是天公不作美!”
小將仕長得一副方頭大耳很是富態的樣子,年紀比許宣還要大上個五六歲,取笑完之後,便關心的道:“如今涼氣很重,漢文換上我的一副衣衫再回家不遲?”
許宣感激的一笑,道:“小將仕的好意漢文盡知,敢不銘記於心,不過家姐擔憂,還是借柄雨傘儘快回家為妙!”
小將仕也就是那麼一說,並不是真的要借衣服,聞言立刻說道:“老陳,取最好的那把傘來!把於漢文兄!”
說起來,這過軍橋左近的鄰舍,喊許宣‘漢文兄’的卻只有小將仕一個,他幼時曾讀蒙學,想要憑藉科舉取一個官身,但是在文字一途上,小將仕顯然是沒有什麼天分,年過二十仍舊是一個童生,此人一怒之下,便棄文從醫,如今倒也學的有聲有色。
不多時,老陳大步趕來,遞給許宣一併嶄新的雨傘,並囑咐道:“這傘可是青湖八字橋老實舒家做的,八十四骨,紫竹柄,今日可是你第一次用,仔細不要壞了!”
許宣小心的接過,道:“老陳叔,小子不敢!”老陳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出了店門,許宣快步向家走去。距離黑珠巷尚遠,許宣不得不抄近路,加快步伐!雖說有傘遮雨,但渾身幾乎溼透,一陣涼風吹來,讓許宣狠狠地打了個冷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轉過一處牆角,許宣正待加快步伐,忽然聽到有人叫道:“許官人!”聲音若楊柳拂風,輕柔的不可思議。
如此稱呼許宣的只會有一人,許宣心道:不會如此巧合吧!轉頭望去,只見白小姐站在沈公井巷口小茶鋪的屋簷下,一襲白裙和這髒兮兮的茶鋪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茶鋪內幾個無所事事的夥計目不轉睛的盯著白小姐玲瓏浮凸的線條,讓許宣心中有些壓抑。
縱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妄想,可是看到這些夥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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