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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電影裡見過的張貼案例的牆面,也有上次在古城小麵館,羅韌用便利貼給她貼出的那張表,不過原先打問號的地方已經換成了““張光華”,有一條折線從張光華的名字處前引,盡頭處寫了三個字。
函谷關。
函谷關三個字用紅筆圈了又圈,打了個問號,顯然還是猜測。而另一頭,羅文淼的名字那裡也向後引了條折線,盡頭處寫著“聘婷”。
同樣打問號,但不知為什麼,看的木代有點心酸。
羅韌拿了杯子過來,裡頭放了些蓮子心:“這裡的確比南方幹很多,很多第一次來的人都不適應。”
“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外?”
“鄭伯說了聘婷的事之後,我特別留心,有時候整晚不睡,但是……”
他眉頭皺起:“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碰上……”
說話間,目光落到那面牆上。
如果真如之前設想的,是一種“病毒”,聘婷真的會是又一個攜帶者嗎?她的所謂異樣是發作初期的表現嗎?這種病毒又是如何在個體間實現傳播的?
轉頭時,看到木代正不安地舔著嘴唇。
羅韌伸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打的她一愣神:“別舔了,越舔越幹。”
水燒好了,騰騰的熱氣,想喝又不敢,這一口下去,得燙掉一層皮吧,木代索性把臉俯到杯口上面,蒸汽一蒸,倒也舒服多了。
羅韌看著木代,又好氣又好笑:“你沒帶唇膏嗎?”
唇膏?平時倒也用的,但沒那麼必須,出門時也沒在意。
羅韌從行李包裡翻出自己用的遞給她:“南方山溫水軟的,你也太掉以輕心了,這裡不管男女,人手一支的。”
木代伸手去接,剛觸到管身,羅韌又縮回去了。
他把唇膏旋出一段,拿過桌上擱著的直刃刀,把自己用過的那一頭削掉,才又重新遞給她。
真是夠細心的,木代怔了一下:“沒關係的,我不介意的。”
羅韌看她:“真不介意?”
木代心虛地耳根都紅了。
真不介意?想想還是挺介意的。
木代低著頭,旋出了唇膏往嘴唇上抹,抹著抹著,忽然渾身一震,抬頭看羅韌。
羅韌臉色凝重,伸出手指在嘴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
看來,他也聽到了。
不止是羅韌,鄭伯、一萬三、還有李坦,都出來了。
這可不是鄭伯形容的那種“幽幽的、細絲樣”的歌聲,這就是在唱歌,聲音清亮,夜晚聽來分外明晰。
幾個人走廊裡遇見,羅韌對著鄭伯使了個眼色,鄭伯心領神會:無關人等,就不要攙和了吧。
他轉身給李坦和一萬三解釋:“聘婷她……這裡,不太正常,不好意思,吵著你們睡覺了,包涵、包涵。”
語意裡軟中帶硬,有常識的人都聽得明白:哪個主人家,會隨便讓外人看到自己家人發病的樣子?
李坦原本就不大關心,釋然之後轉身回房,一萬三也只好退了回去,心裡惋惜極了:怪不得門做的像欄杆一樣,那麼一個美女,居然是瘋子嗎?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羅韌引著木代靠近。
聘婷真的在跳舞,邊唱邊舞,動作的確大開大合,沒有哪個文靜靈秀的女子會這麼跳舞吧?
有了《彈歌》做事件背景,木代看得相當明白:對,這就是上古時候的那種舞,不講究姿勢曼妙,隨興隨地而舞。
聘婷的歌舞持續了約莫兩三分鐘,再然後,忽然停下,又恢復了那種沉默的眼簾低垂的模樣,安安靜靜的上床,蓋上被子,順手擰滅了床頭的檯燈。
滿室寂然,床上的被窩隆起一塊,好久都沒有動靜。
木代看的時候沒覺得,直到此刻,才感覺,像是有恐怖的餘味,自這間屋裡,四下蔓延著散開,不覺打了個寒噤,兩條胳膊上都泛起細小的顫慄。
鄭伯嘆息著對她搖了搖頭,好像在說:看到了吧,就是這樣。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回房。
羅韌站在柵欄前,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的聘婷,垂下的手慢慢攥起。
如果這真的是“病毒”,聘婷的症狀,是不是逐步在加重?當初叔叔羅文淼並沒有這種反應,難道說,各人反應不同,因人而異?
木代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話才最具安慰效果:“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羅韌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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