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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的好,但是光打過去有影子啊,有一片影子。而且,她吸氣呼氣使的力大,那一叢草,一直在顫啊晃啊……”
“我的頭皮發麻,一直麻到後背。我就叫,不是救命的那種大叫,我叫說,啊呀,有人生病了。”
“村裡好多人都出來了,圍著小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扎麻輕快地吹起口哨,把獵槍斜扛到肩上,給羅韌他們講自己那時候多麼聰明。
把人引出來,人多了,他心也踏實了,小聲地,把訊息一個接一個的,傳遞出去。
一開始,有些人有點慌,但是很快就不慌了,村子裡,不是沒有竄來過野獸,有時也有狼啊野豬啊闖入,最緊張的年份,還來過熊,大家都會配合的很默契。
女人和老人小孩很快回房,關門、落戶、上鎖、搬拖粗重的傢什抵住門和窗。
精壯的男人們離開,有一部分又很快聚攏來,手裡帶著傢伙,火把、鋼叉,另一部分繞去了外圍。
全村的壯勞力都出動了,二十幾個男人、四杆獵槍、兩條狗,可懂事可懂事的狗,黑夜裡追逐著人的腳步在走,都不帶發聲兒的。
然後,火把照向那個草垛子。
野人不傻,如果說一開始還納悶著,看到火光照過來,就全明白了,還沒等他們上前,野人就嗷的一聲竄逃出去了。
這一聲,像是拉開了戰鬥的號角,他們所有人都鼓譟著攆追了上去,火光憧憧,像是要燃沸夜晚的山林,狗在叫了,到處都是人影,村落裡響起女人和孩子們敲鍋打鑼的聲音,像在給他們助陣。
嗨~囉~囉……
只要人聚的多,山民從來不怕野獸,野獸越兇、越大塊頭,他們越興奮。
一萬三在後面著急的叫:“趕走了就行了啊……”
圍獵的浪潮裡,他的聲音像煙,沒飄落就散了。
野人步履蹣跚,原本是要直入山林的,但是那裡,預先繞過去的人忽然點起火把,大聲呼喝。
野人只得繞道,被他們驅趕著,圍著,逼向村外的陷阱。
那是專門為了對付大型猛獸的,底下是尖利的刺樁,也有獸夾,挖了足有近三米深,擁有赫赫戰績,困過一隻足有兩百來斤的野豬,也栽進過熊。
說到這裡,扎麻臉色恨恨,指著一同前來的一個年輕人:“索南的狗,撲上去咬,被它一手抓起來,這麼一扭,咔嚓。”
索南聽不懂漢話,卻看得懂手勢,知道在說自己的狗,眼圈一紅背過了臉去。
好在,早有人守在陷阱邊了,眼見野人一腳踏上,狠命一拉繩子,偽裝的抽板抽掉,野人嘶嚎著栽了下去。
現在回想起來,扎麻還是心有餘悸:“厲害的,很厲害,比野獸厲害,她居然還能跳起來,那麼高的陷阱口,她往上一跳,布江大爺站的近,沒留意,腿上抓了那麼長,血淋淋的口子,還撕下了一塊肉。”
“然後她又跳,手都扒住陷阱的口了,大家嚇壞了,拿鋼叉去叉,又放槍,砰砰,砰砰砰……”
打光了所有的子彈,砰砰的聲響在山林裡縈繞不絕,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家漸次停下來,帶著血的鋼叉尖插進土裡。
火把照下去,野人躺在陷阱底,眼睛瞪的大大的,沒有了光,臉上捱了槍,鋼珠深深嵌進臉頰裡。
另一條狗竄了下去,在野人周圍吠叫奔跑,狠狠撕咬她的胳膊,陸續的,也有人下去,圍著去看。
村裡的人也出來了,很多小孩兒在陷阱口追逐玩鬧,扎麻阻止:“遠一點,不要掉下去。”
阿媽給布江大爺包紮傷口,布江大爺的白鬍子吹的一綹一綹的,連連嘆氣說:“可惜,可惜啊。”
布江大爺見多識廣,多次被鄉里縣裡請過去,向過來考察採風的知識分子介紹當地的習俗文化,他惋惜的說,鄉里幹部問過好幾次關於野人的事,還說,活捉了就好了,是重要的科研課題呢。
扎麻回過頭,看到一萬三站在人群外圍,愣愣的。
他想起最初見到時,一萬三趴在地上,一定是受傷了,趕緊招呼阿媽過來看。
奇怪,從上到下都看過,他連擦傷劃傷都沒有一道。
扎麻記得自己當時問他:“你傷哪了啊。”
他答非所問,過了很久,才呢喃著說了一句話。
趕走了就行了啊。
扎麻把這個當壯舉來講,狼和野豬常常獵到,野人可稀罕呢,茶餘飯後的話題,可以絮叨上好久。
又說,為著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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