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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過那麼不光彩的事,但忽然被誇,還是覺得脊樑骨一挺,有點驕傲,沒給家裡丟臉。
一萬三第二個發言:“二火都把話給說完了,我要求不多,活著,平安,不損胳膊不損腿,還有……”
他想了想,忽然覺得所有的“還有”都挺虛的:“就這樣吧,幹了。”
一仰頭,也喝了,他素來喝調過的洋酒,從來喝不慣白的,但也怪,這一次,酒線一路燒下去,像是一路衝開毛孔,辣的痛快,熱的舒爽。
曹嚴華憋了半天,不幹了:“小羅哥,誰先說誰佔巧,不就圖個平安嗎,說不出別的花了。”
羅韌笑起來,酒碗端到唇邊,說:“那就不多廢話,平安。”
木代也在心裡默唸:“平安。”
平安才有命,有命才有日子,有日子才有生活,那種她嚮往的生活,比如……在超市裡,她推著購物車,而他,伸手取下她夠不著的柴米油鹽。
決定了,就著手開始。
函谷關、鳳子嶺,到底是有特殊意義的地方,鳳子嶺本身的地勢,就像一個大的鳳凰鸞扣,穩妥起見,也許在那裡,更適合進行最後的封印。
考慮再三,開車回去的話,一來一回,徒耗時間。
羅韌給神棍打電話,通知他可以出發,中途取道麗江,把六根兇簡帶來通縣,最好別做什麼轉移,連魚缸帶水一鍋端,先量尺寸,讓玻璃師傅做個蓋,罩好之後外頭用皮縛拉條綁緊,裝箱,箱子和魚缸之間,放置大量塑膠氣泡薄膜和泡沫板。
同一時間,木代也聯絡了鄭明山——他在各地都有交情很鐵的朋友,能不能安排車,從有霧接上神棍到麗江,帶上“貨”之後,一路來通縣,價錢上,只要不離譜,都能接受。
鄭明山回答:“錢都小事,不過一輛車跑全程,人累,車也廢,我倒可以多聯絡幾個沿途的朋友,一人負責送一段,跟跑接力賽一個道理。”
這樣更好,至多兩天就能趕到。
鄭明山沒問她為什麼,只要了神棍的號碼,方便當地的朋友聯絡了去接,掛電話的時候,提醒她:“師父的墓地已經擇好了,我這幾天會回去,把師父的骨灰請過來。下葬會等你一起,你那裡完事了之後記得跟我聯絡。”
木代的眼眶微溼:“大師兄這些天一直在保定嗎?”
“是。師父這麼想回到這裡,我猜,保定可能是她出生的地方。我在這裡待了不少日子,有一次,路過一個街口,有個老人家跟我說,那裡,原先是個大十字路口,早些年,真有個酒坊,上百年了,傳了好幾代,賣最烈的燒刀子,日本人佔領的時候,被燒了。”
“能打聽到跟師父有關的事嗎?”
“我也是這個想法,一直打聽,但是這麼多年了,人事變化太大,沒什麼頭緒,能記住師父的,也許只有我們了。”
掛了電話,木代握了手機,在窗邊怔怔站了好久。
通縣的山多,青灰色的山線,屹立了得有成千上萬年吧,比人、朝代、建築都要長久,現在的群山合圍下,是新興的城市,那麼多舊的年代,老的頭緒,曾經鮮活的人和事,都被遮蓋掉了,日子久了,就再沒人記得了。
鬼使神差的,木代撥了萬烽火的電話。
說:“我想打聽個人。”
萬烽火永遠的公事公辦:“要錢的。”
她點頭:“我給,真給,只要活著,一定給。如果你收的多,我一時付不出,能分期付款嗎?”
也許是語氣特別誠懇,萬烽火居然沒嫌棄,也沒抬槓:“打聽誰?”
“我師父,梅花九娘。”
“有霧鎮,觀四牌樓的梅花九娘?”
木代緊張的一顆心砰砰跳:“你早就知道了?你知道我師父?”
萬烽火解釋:“之前,神棍讓我打聽過一個叫觀四牌樓的地方,我從那開始知道你師父的。你自己的師父,你打聽什麼?”
木代說:“師父死了,我想知道多一點師父早些年的事。”
這樣啊,萬烽火覺得小姑娘尊師重道,怪有人情味的,於是也給了個挺有人情味的答覆:“那給你打八折。”
當天晚上,神棍已經到了麗江,打電話來說魚缸尺寸量好了,玻璃店的師父正連夜趕製,沒大意外的話,第二天一早就能出發。
羅韌叮囑他:“你什麼都不用管,就押貨,盯箱就行。”
神棍回答:“說的跟我會管別的事似的。”
又說:“聘婷是你的妹妹嗎?你跟她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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